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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市井生活(1 / 1)

回去的路上,玄凝之在前,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元夕停下,他也停下;元夕快走,他也快走。元夕分析:阿凝还是生气了,只是又不愿拉下面子来和好。想到近来,二人常置气和好,再置气,再和好,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玄凝之很是气闷,元夕的话,他一句没漏全听见了。元夕不信他!原本是来接元夕一块儿回去,现在……。若不是怕她一个人走有危险,早就把她丢在米糕铺子了。

元夕回到自己的屋里,烦闷地看什么都不顺眼,不就是假设了一下么?我哪里错了?哪里错了?荷叶小心地上前,说道:“女郎,都是奴婢不好,叫郎君和女郎生分了。这可怎么办?”

元夕心情更加烦躁,皱着眉头,大声说道:“没错!确实是你不好!找了个极好的人——汪忆,给你当夫君,你不愿意,还扭扭捏捏不说缘由,没事儿找事!我告诉你,这做人是要惜福的,小心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

荷叶被骂得呆住,不明白女郎何时变成了个火爆的脾气,好像是从醒来之后吧,整个人就不一样了:走路大步流星,说话直言不讳,处事聪明机警……

元夕不再搭理荷叶,而是想来想去,觉得没和阿凝把话说清楚;于是,自己匆匆去了玄凝之的房间。

玄凝之静坐于窗下,将刚才元夕的话又听了个一清二楚,觉着虽有些迁怒于人,却也很有几分道理,气就消了几分;此时见元夕匆匆过来,想必是要主动求和,气就又消了几分。

元夕进来,见玄凝之面色尚好,说道:“阿凝,我要与你说个清楚。”

玄凝之点点头。

元夕道:“这世上但凡有两个银子的,就要纳妾,别人我懒得管,但是我的郎君纳妾,那就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阿凝,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玄凝之的火气又窜了上来,怒道:“我在你心里就是好色之徒?你这个没良心的!”

元夕平静地说道:“你待我的好,我哪能不记得!可是过上些年,你遇上个绝代佳人,或是红粉知己,又或是高门贵女,比我年轻貌美,性情柔顺,你敢说你不动心?那时候你能不改主意?”

玄凝之愕然,“你这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旋即,恨恨说道:“定是那混账杨斌的缘故!”

元夕急了,这与别人有什么关系?“之前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与他无关。我只是想,若是有那一天,咱们好合好散。”

玄凝之黑了脸,狠声道:“你就别想那些了!反正我只会娶你一个,你若死在我前头,我就在你棺材前自尽。”

元夕见一向柔和的玄凝之发了火,心里有些怕,睁大眼睛,缩了缩脖子,往后挪了挪。

玄凝之见了,心理懊恼,怎么对元夕发脾气了?缓了神色,挪到元夕身边坐下,轻声细语道:“还有不到一月就过年了,然后就是你生辰,正月十六就得去北地。算来也没多少日子了,咱俩还把时间费在吵嘴上,这多傻?你说是不是?”

元夕一想,是啊,过了生日,阿凝就要去北地了。若是心怀不快,一时不察,发生危险,怎么了得?当然要让他高高兴兴地走。于是,点了点头。

玄凝之见元夕此时坐在身边,一副乖巧的模样,心想:要是一直都这样该多好!

吴妪进来,道:“快要过年了,老奴不知女郎可要备些年礼送去给亲朋好友,特来请女郎示下。”

元夕茫然,半响答道:“好像只有谢七郎那里,还有刘府,嗯——,其他问荷叶,我有亲戚吗?”

元夕前生一向工作繁忙,经常加班、考试、上课,对节日的概念就是双薪和加班费,加上不知道前身的事情,因此才茫然地说了这句话。

不过,在吴妪听来就不同了,真是可怜,都没亲戚愿意来往!诺大的建康,只有谢家,刘家略有来往!

玄凝之听了,又是一番滋味:元夕和自己都是孤苦伶仃,以后更要相依为命才是,不可斗气!

玄凝之道:“之前你落难,也没见着有人来看你,从那时起就只当没亲戚吧!倒不如和刘夫人多来往,平日还有个照应。”

又对元夕道:“你前些日子要的盐卤,我托人带来了。要看看么?”

元夕闻言喜出望外,说道:“我要做豆腐,过年时请大家尝尝豆腐宴,不过,要柴胡帮我烧火才行。”又笑眯眯地对玄凝之说道:“阿凝,你就是我的哆啦a,要什么,你都能弄来。”忽然想起这话有大问题,补充道:“哆啦a,是我母亲给我讲的神怪故事里的神仙。”元夕糊涂了,不是自称前事尽忘的嘛,怎么记起童年故事了?

玄凝之好像没意识到这个关键点,笑道:“神仙好啊!多谢夸奖!”

下午元夕吩咐荷叶洗泡黄豆,叫汪忆帮着搬豆子、打水,别人一概不许帮忙,且必须保持在一丈之外。荷叶与汪忆则面红耳赤,不敢看对方一眼。众人不解。

第二日一早,吩咐荷叶磨豆子,汪忆帮着赶驴,同前日一样,别人一概不许帮忙,且必须保持在一丈之外。荷叶与汪忆表现同前日。众人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模样。

元夕躲在树后,恨铁不成钢地道:“这算什么?白费我一番心思了!”又异想天开道:“或许我昨日应该把荷叶推到泡豆子的大木盆里,然后汪忆英雄救美!”吴妪听得好笑,说道:“那盆很浅,荷叶自己就爬起来了!”元夕想了想道:“那想个法子,让荷叶扭了脚,再英雄救美,如何?”

“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好好的,都学坏了。”玄凝之道。

元夕直起身来,理直气壮道:“还不是看那两人毫无进展吗”

玄凝之笑道:“我看这事儿要慢慢来。”

下午,元夕唤了部曲在院中挤豆浆,然后倒入大锅中煮沸,众人围观;元夕舀了两舀豆浆分于围观群众品尝,众人称奇。元夕在豆浆中均匀撒入卤水,搅匀,过了会儿,豆腐花漂了出来,众人惊叹!元夕觉得古人大惊小怪实在有趣,不就是蛋白质凝固变性嘛!生物化学第一堂课的内容,也是那本书里最简单的内容。元夕又舀了分于小碗,加葱花油盐等调味,诸人品尝,赞叹不已!

元夕将豆腐花舀入铺设白布的木盆中,包好布,用木板盖上抬至一边,就去喝茶了。一盏茶下肚,元夕回来,见众人在围观布包,暗笑。打开布包,豆腐已成形。众人欢欣鼓舞。一人执一碗,微笑着看向元夕,元夕恍然大悟,说道:“这等我晚上做成菜吃。”诸人散去。

元夕觉得有些疲累,见已是黄昏,就坐于胡床上,指挥柴胡二人,切了豆腐,做了肉末豆腐羹。晚食,一众人等早已坐于前厅,专候豆腐。

玄凝之笑曰:“下午和刘家郎君出去,已错过不少美味,眼下理应多吃一些。”

汪忆道:“豆子都是我从库里扛出来,用我打的水泡的,我出力多,应多食些!”

众部曲七嘴八舌:“那浆,是我挤的。”

“我帮着抬木盆了。”

……

元夕隔着屏风,听了,便吩咐道:“若是喜欢,回头晚上赶紧再泡半袋豆子,明天还有的吃。”

翌日,元夕基本不动手,指挥荷叶和柴胡做了豆腐;又派部曲去刘府送了一木盆,并带话:精诚堂请刘府上下都尝尝自制的豆腐。

元夕没想到,此举带来的后果:下午刘叔来说,有街坊来买豆腐。元夕不当回事儿地说那就送他一块吧!过了一会儿,吴妪进来说,又来了几个街坊买豆腐。元夕和吴妪都隐约觉得不妙,每人切了一小块送了。之后便络绎不绝地来人,元夕见玄凝之不在,要自己拿主意,头疼地吩咐道:“既然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来要的,就都切一小块吧!”心中肉痛:往日没见对我好,还说我不够美貌配不上阿凝,现在还吃我的,真是气人!

玄凝之回来见元夕闷闷不乐,问道:“怎么了?”元夕觉得与自己处事不当有关,便闭口不谈。

荷叶愤愤道:“那米铺的阿香家也来拿了豆腐。”

玄凝之疑惑道:“说清楚些,米铺阿香是谁?凭什么来拿豆腐?”

荷叶细细说了一遍前因后果,玄凝之笑得打跌,“阿香是老是少,我都不知道,亏你们还生这闲气!这豆子花费不了多少,只当是和邻里交好,出的本钱!”

元夕道:“我想好了,以后再来,按市价卖。还有这事,我也不也不知怎么搞得众人皆知,所以,等会儿你帮我说:谁敢把做豆腐的过程说出去,我就打他。”

玄凝之暗笑元夕,以为打人就是很严重的处罚,面上不显,赞同道:“早该如此,等到惹来麻烦就晚了!”

过了几日,上门的人果然少了。元夕有了多余的豆腐,就压制成豆腐干,用盐加上香料和秋油煮制成香干,玄凝之将其与年礼一起送至谢七郎府上。

各家准备过年,元夕索性关了铺子的门,大家一起放假,买新衣办年货。小红和来弟得了新衣,尤为激动!

元夕想到玄凝之去北地,便跟着吴妪学做皮袄。玄凝之见了,满心欢喜,完全失去平时的稳重,常在汪忆面前炫耀。很快,院中部曲皆知:女郎为郎君做皮袄了!

元夕找出那两块疑似三七之物,因没有打粉机,只得叫玄凝之又捶又打,又切又研。研磨好取了一点细粉放入口中,皂苷特有的甘苦立时蔓延开来;多疑的元夕又用兔子做实验,确有效果,才敢断定是三七。分装在青瓷小**里,软木塞口,蜡封后,全给了玄凝之。反复叮嘱:“这金不换,是最好的金子也不能换的刀伤药,所以才叫金不换。你自个在外小心,别乱发善心全给别人用了!”又嘀咕,以后要去蜀地找些好的。玄凝之心里感动,却道:“太硬,磨成粗粉不易,以后不搞了。”元夕瞪了玄凝之一眼,道:“这东西还有个名字叫铜皮铁骨,当然是坚硬的,否则,定是假货!”玄凝之看着元夕,只盼不要过年才好。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过年了。元夕对风俗习惯,没什么兴趣,没守岁,日子照旧,只是对诸人说:过年期间,只要不赌钱打架,一切随意,大家高兴就好。

元夕终于把皮袄缝制好的时候,已近上元节。因玄凝之穿着便不愿脱下,元夕又许诺再做件大袖衫,等玄凝之回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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