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宗和魔界的关系?如今还不明显吗,当今魔主便是神隐宗的大当家,更是玄念山的···范师!
所以大师兄刚出阴谋界,一身霉运便又主动给魔主送上门来,范师当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见到倒霉蛋许汉,也着实惊讶不少,但更多的是心底生出新的打算和计划。他搭在宝座上的手掌轻轻动了动小拇指,我记着许汉这小子跟月一的关系不错,那便是又给自己多了一枚棋子?
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大师兄许汉便又被范师以假缘由发配到了西部的勋卫。
临走之前,范师给许汉下了死命令,说:“此番前往,是乃勋卫已经是一个魔城,我打通中间人,把你掉包成新一个到任的魔君,让你以更好的身份打探到敌人内部,我想瓦碎魔对这些无辜人民的统治。早有消息显示,魔族用一种魔豆将一些当地人牢牢地控制住了,所以不必要情况下伤害当地人也无妨,我们要为整个勋卫的未来着想。”
大师兄许汉内心有很多疑问,但是不敢询问,他不解不管天不管地的神隐宗为什么要对遥远西部鸟不拉屎的地方管上了?
范师可能是看出他的疑惑,罕见地给他解释说:“你或许不知道我们神隐宗的地理位置有多特殊,它虽主要是位于北晏境内,但正好在东西交中地界,而向西正好有一条我们重要的联络线会经过勋卫,也因为魔界对当地的管控越来越严,便使得前方探子的消息传不回来了。泛一大陆最西最西的地方,你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吧?”
许汉摇头。
范师说:“那里是神界的天门所在之地,你不会以为我这个玄念山不问世事的老头子平生没有抱负吧,我呀,也很俗气,跟许多江湖人一样,一辈子都想成仙呐,哈哈哈哈,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成仙?许汉不敢想,世上真的有神仙?那不是传说吗?
“好了,跟你说那么多,你也没概念,这次去魔界管控之地好好长长见识吧,世上可不止人类一种有思想的活物哦。”范师把许汉赶了出去,许汉懵懵懂懂,“好的,谨听师父教诲。”
勋卫,魔界控制的地方,来了怎么只见一对西部当地人,魔呢?
许汉被撒呼带领着,见到不少没见过的风土人情和特色特产,但最让他震惊的是,魔界管控之地就自己一个假扮的魔,那还怎么由内部打探情况,不会是神隐宗弄错了吧?
许汉被安排了最金贵的住所和最隆重的礼仪,打发人群后百无聊赖决定主动从魔豆上了解情况。人群中的话让他深思,于是他假作说:“魔豆上次可给的不少,怎么这么快就没了?你们不会隐瞒谎报吧,我可会跟老大告你们的状哦。”
他假装和魔主很熟的样子,但其实是个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大是谁、该怎么称呼的问题,范师几乎什么有价值的都没说就把他扔到勋卫了。
撒呼被许汉装出来的气势吓到,狂擦额头的汗,魔豆可已经好几月中断供应了,哪来的谎报?“魔君,我可是大大的不敢啊,我以勋卫的未来发誓,绝不会欺骗魔君一句话,我们是真的需要魔豆、急需要它挽救无法务农、即将来的寒冬时节打猎不易的情况。”
西部人还是地地道道的人类,以务农和打猎为生,这里也没有什么武术普及,年轻汉子会的只是一些笨力气,这里上万的百姓合起来也比不上巴赫族少少的百人,他们好歹是神之后代,超人、超凡一些。
但在这里也有时候会感叹,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只能一辈子贫困、低贱、任人摆布吗?若这样的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便翻不了身、跃不了龙门,做一辈子的丑小鸭了?
许汉厉声,“我不信,除非是你自己吞了?作为勋卫的魔豆管理者,百姓的量不够,便是你挪用为己用了,还不快快给我交出来!”
“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
“没有?不可能!”许汉心里很慌,但是表情很可怕。
“没有啊,魔君,真的没有···有,有有有!”
中途许汉只微微隔空打牛敲击了几下窗棂和底板,便把撒呼吓倒跪地猛磕头,“我这就交出来。”然后让下人稀稀拉拉拖出来了两大箱子魔豆。
撒呼不是贪婪的管理者,他能拿出这么多的量,实在是每次自己的份儿···都被他藏起来,对外界称自己服用了。魔豆是他亲自参与腌制的,他知道内里的药性和副作用,长久服用必不是好的。可魔界对这种省事的好管教方法乐此不疲,便强硬让他作为销售方传播了出去。
他是罪人,走到这一步自己妥协了不少要被吐口水的事,但所有事的开始,只是因为他想吃口饭、活条贱命而已。
“这么多?你不是私吞谁信,交出来我自有处理,你想给我去领罚,看你的诚意,我明日再正常领队制作魔豆。”
许汉想先把撒呼糊弄过去,可是撒呼很惊讶,说:“亲自制作魔豆?”
“怎么?不对?”许汉瞪起眼睛,实则心虚自己难道说错话了?
“不是不是,我只是惊讶魔君您的能力强大,以往来的魔君都是将已经制作好的魔豆带在储物袋里,直接分发给勋卫的人群。我没想到您居然可以亲自制作,那真是太好了,希望魔君您多多制作一些,外面的人都抢着要呢。”撒呼边说边跪下,两个膝盖像是会行走的小脚,生生移动到了许汉的脚前,两双手抱住他的腿,身价放得很低、祈求着。
许汉有一丝厌恶,小腿一踢把他的手臂甩开,“配方很难?”这是一句真心的疑问,毕竟他根本是第一次见魔豆,更无法从中了解到配方。
而沉浸在喜悦中的撒呼忘了去追究字眼,点头哈腰说:“配方虽说不难,只需要一些常见草药捣碎研磨捏丸便可,就是其中必须点上蓝魔息而已,我想像魔君这样的身份地位是绝不会连蓝魔息都会吝啬的,我只是为百姓们开心罢了。”
蓝魔息?这是什么东东?许汉蒙蔽至极,我可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这还怎么做魔豆呢,看来嘴快坏事啊。
撒呼是真的开心,得不得魔豆、什么务农打猎根本不关他的事,重要的是搜集万粒蓝魔息再混合死者的遗物便可克隆出一个新的她来,这件事令他兴奋。魔君久久不来,自己囤积的魔豆也达不到万颗,他离自己的目标还很远····但是许汉来就不一样了,要是把他软禁,让他为自己源源不断产出蓝魔息,那自己不就可以完成毕生之愿,做成那件无人敢想的事吗?
撒呼两手一搓,将掌心搓得热热的,再次拜倒在许汉的大腿下,许汉恶心地挣脱不了,最后武力将他赶走了。
“好险?”许汉赶走后内心还担心不已,露馅就在一线之间,等走到两大箱魔豆处,掀开箱子盖,“这就是魔豆,外表就是普普通通的褐色小丸,特别嘛倒一点不···不,有!这种味道很熟悉。”他直接碾碎一颗,放到鼻子上闻,甚至放在舌尖上微微抿,“这味道好像闻到过,还有点亲切的感觉,是在哪见识过呢?”
在神隐宗?不是。在玄念山?更不是。好像是一个只到访过一次的地方···想想,仔细想想。对了,在那!和月一第二次碰头的临时客栈里,当时路过马棚,一匹马正在尥蹶子,正好扬起了新鲜味道的泥土。
这时身边真好有一位黑衣男子经过,当时他跟月一眼神对视一下便匆匆离去,彼此没说话但十分有默契,有什么心领神会的事情在空气中传递开了,而作为旁人的他看不懂“密语”,独独记住了这个出现在月一身边、陌生便代表可疑的男子,他的身型和味道便留在了他心中,他身上便是这种味道。
清新中后面有混沌不开的晕眩感,让人不敢多嗅几下,脑袋多转几下思考明白。难道他是魔?他是谁呢?
次日很快就到,魔豆制作的活动一再被他推脱,借口自己要巡逻一下勋卫、好给老大实时汇报新情况,于是就在撒呼的随口一说下,知道了勋卫外来的几个东部人。
西部地盘上来了几个年轻的东部人,而且据说各个都是长相不凡、武力值高的人才,这···就算看热闹打发点时间,许汉也得去见识见识。
范师要的就是他们彼此自相残杀,所以给许汉的头罩让他站在逸城和商蕊面前也认不出这两个日日陪伴在月一身边、不熟也知道名字的人,而商蕊和逸城更是对这个全副武装的魔君充满敌意。
他们等着主持大局的云盏和白桥命令,看什么时候拿他小命。
头罩不只能改变熟悉人的面貌,还能生出混淆人的魔息,令天帝和白桥也判定,这个头罩下的确是是一个魔。
白桥说:“什么时候动手?”
“不能杀,可以控制住,为我们所用,魔豆不能在现勋卫。”
“好。”
于是用自己的小脑瓜想出了好些办法甩掉撒呼的许汉,一落单便被云盏四人拦住了,许汉“咦”了一声,“你们不是那群东部少年少女吗?”
“怪就怪你运气不好,魔主非要把你派来勋卫,所以你的小命,我们拿了,你最好不要反抗,反抗只会使你更痛、更惨。”
白桥的臭屁臭了许汉一脸,他不解,“我们什么仇什么怨?”
“你是魔,便有仇怨。”逸城眼疾手快,一个手刀劈晕了许汉,因为他把注意力全放在主要的控制人云盏和白桥身上,忽略了身高在三个成年男子边不太占优势的逸城,就这样被偷袭了。
白桥不喜,“喂!凭我们的实力,哪需要偷袭?”他就喜欢直面怼和火拼,这样狠狠把对方吓死和打死才好玩。
逸城有一些难堪,他只是下意识动作,没想那么多,“要你你再补几刀?”
“死人有什么好补刀的,我没那么嗜杀,好吗?”白桥翻白眼,但听话的三人猜想翻白眼,你不嗜杀?做你的敌人是世界上最惨的惩罚好吗?你忘了一个个被你砍成麻花状的尸体吗?哦,你不记得,你不会把记忆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云盏为逸城说话,“结果一样便可,无需在意过程。”
等许汉被三个男子拖行到柴房时,白桥正好舀了一瓢泔水准备浇醒他,好像不知怎么对他有无名的厌恶。
“且慢!白桥,浇了他,我们也会恶心。”
“对哦,好吧。”于是倒了泔水,让逸城用水把他弄醒。
逸城的水灵力有不少作用,其中正好包含驱魔散邪之用,所以也算是在对他做一个净化,也正因为这一点,许汉头上的头罩有一瞬间失了功效,但好在两秒内便恢复了正常,毕竟魔主的力量还是比逸城强过不少。
可就这短短两秒时间,天帝云盏和白桥都发觉了许汉身上的气质变化,“这?”他们不约而同嘀咕。
但最激动的是一直默默无语,只准备打酱油的商蕊,“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