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像···一点也不厉害,不就是把天上那套用在了人间吗?弄虚作假!”白桥嘟囔,不服气大家对这种小把戏看做大厉害。
“难道这是一个神仙的恶作剧?”
“你们神仙真的很闲!”这是逸城和月一的吐槽,白桥捏住下巴仔细思索,说:“应该不会啊,天门关,在外的神仙应该就我了吧?难道还有人?”
云盏直觉不是这样的,他说:“我倒觉得对方不是神仙,而是熟悉神仙那一套做饭的魔或者鬼。”关于魔鬼,这一路来他们可见多了,而且云盏始终就觉得他们一直在作恶人间,从来没停止自己的手段。
他的直觉没错,幕后主使就是一直藏在背后的魔主,他把月一和逸城引到西部,自有他的阴谋。天帝现,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昔日天帝与自己的师傅一战,师傅身死,天帝陨落,本以为是同归于尽的结果,谁能想到天帝还能回来?
魔主在自己的主场,将手指关节都捏白,咬牙切齿地说:“天帝?你敢回来我便让你灰飞烟灭,让整个神界和你同葬!”
他一个响指,四周瞬影出现十名无脸魔,他们单手抚胸,“魔主,有何吩咐?”
“去把他们引到死城。”
“遵命,魔主。”话音毕,十名魔卫消失。
在巴赫族滞留已久的众人根据神秘人留下的所谓“礼物”,辗转去了另一个地方。部卢达——现任巴赫族酋长泪眼婆娑地瞧着月一和逸城,说:“你们就要走了?去那什么劳什子的西部阵眼——勋卫。”
这就是神秘人给他们指示的地点。东西两部分有大大小小的密集人群聚集区,相继组成了一个个城郭。这些城郭的地理位置被相应定位在一张地图上,用红色圆圈表示,东部人多城多标红多,西部人少城少标红少。用直线连接彼此临近的城,最后会形成一个奇特的图形,犹如神秘莫测的星系图。
“这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摇头,包括白桥和云盏。可白桥围着地图绕了三圈后,提出一个猜想,“你们看这儿!”随着他手指和声音落下,众人注意到属于西部中北部的一个较为大的城郭,白桥继续说:“这看似杂乱无章的乱线图,若是将大圆小圆分开绘制成一图,我们会发现大圆所在图案包裹住小圆所在图案,所有的城郭不管东西不管大小都涵盖在内,可独独例外这一个。”
那是一个小圆,确实在白桥二次绘制的图形中显得孤零零,月一问:“这儿有蹊跷?”
“若是将所有的点都当做一个阵眼,这一个单独所在的阵眼便是所谓的“生门”,也就是找到它便找到了生机。所以这个城市,我们要是能找到它,说不定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那一定要去啊!”月一欣喜,收起卷轴就要上路。
“等一下。”云盏声出,“直接就凭我们的猜想便大胆前往,是不是有点欠考虑?这本就是一个说不上是好是坏人提供的线路,我们还要跟着他给我们设定的套路一步步落入圈套?我觉得不妥。”
“可是你之前不也说,既然他寻我们来,我们便不急。这眼下他都把路给我们说了,我们不去不就白来西部了嘛。”月一不知道为什么云盏在这时候打退堂鼓。
云盏也说不上自己在担心什么,可能···是从那一句话开始的,“孩子们,只有变强才能与我一战,我在终点等你们。”那个“孩子们”让他不喜,他为在语气里听出亲昵而焦躁,对方到底是谁?他有没有恶意。
最终云盏磨不过众人的意见,特别是月一和白桥,一个让他在意,一个让他讨厌,一个用不理他要挟,一个用天天在你眼前转悠烦死你,所以他不得不败下阵来。
“好,就出发去这个什么勋卫。”
“我也想去!带我去吧。”部卢达委屈巴巴地说。
月一给他脑袋一个“轻抚”,“你不在部落里好好带领他们重新开始修道,跟着我们瞎混什么!”
“可是我就是想跟你们走嘛,好不容易见识到外面的人,我也想走出去啊,不想一辈子当什么“井底之蛙”。”
“哟,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成语?难得。”月一调侃部卢达,西部的游牧民族很少有读过书、上过学的人,也就很少会舞文弄墨、口吐珠玑。
部卢达羞涩一笑,低着头不好意思,“这是之前欣儿教我的,她常常说我是一只部卢蛙,生活在暗无天地的文化荒漠之井。”
欣儿嘴一向很毒,所以说部卢达的话也一点不留情面,但好心的他没往心里去,把嘲讽的话也当成是学习的材料了。可是逸城听到部卢达提到欣儿,前几日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态又有点绷不住了。
他是小男子汉,不再哭哭啼啼,但悲伤仍旧容易从面具中钻出来被月一发现,月一说:“欣儿吃了神仙果,命没大碍了,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咱们不是找到解决办法了吗?别担心,蛹化过程再艰难,有我在,有天帝在,有白桥尊上在,她一定能挺过来的。”
是了,白桥尊上和云盏心底的天帝本人为欣儿想出的办法就是蛹化,换句通俗的语言讲,那就是回炉重造。既然她是蝶神,真身是一只蝶,那她便可回归真身、自筑蛹巢为自己治疗。翅膀先蜕化为无,身体回归虫身,再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吐丝愈伤,她便在可以化茧成蝶,回归人身,以完好无缺的欣儿回到他们身边。
逸城悄悄戳破指尖,用带水灵力的神兽血一点点滋润脖子上这颗鹅蛋形状的小珠子,好让它每日都星光熠熠。这粒小珠子便是欣儿现如今的状态了,她藏在里面慢慢进化,如今逸城将它锲上紫玉珠再连上不会轻易断裂的若无丝,牢牢地戴在脖子上,日日与她不离不弃。
或许,在蛹内的欣儿此时此刻是最开心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和逸城单独相处了,从无忧止境出来,时间快一年了。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在他们身边塞进来、刨出去了很多人,也渐渐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吹弹可破的洁白肌肤和光润圆滑的白珠紧紧贴合,这样的距离应该是世间独一份的了,欣儿喜欢的就是世间独一份,的喜欢。一只懵懵懂懂、天真烂漫没开智的小青虫,微微抖了一下触角,“咿呀”一声,不知在表达什么。
最终部卢达还是没能成功跟着月一等人上路,他现在有沉重的责任担在肩上,他要带领早已忘记自己使命的神之后代修道成仙,回归神界追随天帝。
如今巴赫族的年轻人们也渐渐开始思考,用脑袋探索自然和人性。这一迈开步伐,便用他们本就单纯浑然天成的个性在短短几月内收获良多,族内已有在花道、木道、兽道开悟的不少人了,随着思想的进步,外在的武力值和文明程度也在突飞猛进着,这着实是一大跳跃式的进步。
月一等人跟着地图要去勋卫,一路上还是没怎么见到当地人,从巴赫族过去勋卫中间全是山川沟壑,漫无边际的飞沙走石。要不是白桥尊上怕弄脏自己白净的服饰,月一等人也不会沾光了。
“别说,白桥尊上你这一招真灵!”月一为让白桥多使出点神力好让他们少遭罪,破天荒一路上嘴甜的不得了,逮住机会就夸白桥,把他夸得花枝乱颤,一招一式根本没留底,让众人一点没受罪就“飞”到了勋卫。
“我厉害吧。”白桥走出狂妄步伐。
月一附和,“那是,白桥尊上你太厉害了。”
“我早就说过,我可是天上地上独一无二的闲游尊,省时省力的办法时间我说第二,无人说第二!”
“那是当然,您是第一。”月一围着白桥转悠,给他捏肩捶腿。
云盏看着月一的“表演”,内心为白桥默哀,被当做苦力还不自知,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我看你就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白痴!连瞎眼的商蕊都“看”得出来月一的目的,就你傻了吧唧不知道。
月一乐得直颠儿,云盏注释她的目光从对白桥的挑剔一下子变成宠溺。我该说你什么好?就为了偷懒儿,方的都能给你说成圆的了,也不嫌唾沫不值钱,说这么多话口舌不干。
于是一落地,云盏便掏出水囊递给月一,说:“喝点吧。”
月一手刚从白桥的肩上下来,看到递到手边的水囊,“哦,好···”手伸出去便被言木握住了,他说:“我看你手都捶酸了,我先给你按按。”
“对哦,确实是有点酸。”月一左手横向捏捏后手掌,“真是有点僵硬。”
“不是你这样按的,看我的。”言木接过月一的手,自然而然按起来。
“是这样吗?诶!真的耶,马上就不酸痛了,你好会哦,你跟谁学的?堂堂言君也会伺候人。”
“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也是从无微不至伺候师傅做起的,那时候冬天天冷要先把手搓热才能搭上师傅的肩,然后年纪小劲儿却不能小,于是·····”
言木和月一讲得起劲儿,云盏手上拿着的水囊一下子烫手了,从言木和月一自然而然的手部接触,再到熟悉口吻的互道童年趣事,这一切都彰显着月一心底里对言木的接受、信任,那种程度已经很深,不知道是已经能和自己一样了,还是比自己深了。
云盏暗自神伤,他捏住水囊自灌一口,仰面之时看到白桥戏谑的眼神,差点没忍住将水喷出来,要是真的喷了出来,可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关注。
云盏像吞下一颗噎人的石头,说:“我真想挖了你的眼睛。”
白桥不以为意,“我看你是想挖了自己的眼睛,所谓的···眼不见心不烦。”
“哼!”云盏从鼻子里吹出一声,两人是损友,这样的彼此讥讽很常见。
可是一向少言的商蕊却说了话,“有时候心盲比眼盲更可怕,眼睛看见了心看见了吗?”
白桥嘴咧得贼大,“哎哟,看不出来端庄淑女的商蕊姑娘也会怼人呀!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来正式地认识一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