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有时人忽然间变傻了是福气罢。
我若有所思,也有几分怅然。
小区里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只有稀疏树影,其间假山亭阁楼台,默然无语,阳光只剩余晖,顷刻便收刀入鞘,敛去白日里所有锋芒,小区物业不错,打扫得干净,几个孩子赖在园区中心不肯回家,跟自己的妈妈讲着条件,妈妈们脸上露出无奈又幸福的微笑,这一刻,岁月静好,只遗憾,人生不止有这一刻,还有上一刻和下一刻。
回到家饭菜已做好,也不知怎么,我忽然间想到张若雷跟萧晗现在一定没
有在吃晚餐,他们有更热衷的事情要去做。我抬眼看一眼高天成。高天成目光恰好与我接壤。
他轻声咳出一下,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内什么......”他说,“我们......也可以。”
“可以什么?”我有点儿不明就里,但旋即反应过来。
年轻时,女人都是嗜爱的兽儿,也不知为什么就那样缺爱,离了男人不行似的。后来终于明白,人都生而孤独,能忍受孤独、能享受孤独的人才配拥有这个世界。至于其余的人,他们其实是世界的陪衬,或者玩物。命运怎样摆布他们他们其实都无力反驳,人生每一步都走得举步维艰。
我知我不该大煞风景,我只是一刹那怀疑人生。至于是不是因为张若雷,我不知道。高天成遂也没什么胃口,他现在倒是我唯一能影响的人。我的喜怒还有人在乎,于这个年龄的我来说,弥足珍贵,而那人,我当懂珍而重之。
晚上毕,梅森缠着高天成陪他玩儿。一大一小爷俩儿玩得尽兴,我坐在沙发上看见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忽然间想,人生无外乎就是当下,想那么多干嘛呢,多思多虑也无外乎给自己多添点烦恼。
人总爱作茧自缚,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那几日,张若雷的事情一直没什么进展。倒是有个女人来找上门来,说是来找康生。
“康生?”我问。“怎样?”我问她。“你是谁?”
我并没听说康生有什么亲戚,据说除他这个姨母外,他父母亲都早过世了,他在美国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生活。
关键那人也不是什么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是个中国女人,说一口稍微有些蹩脚的中国话,提示我她可能是闽浙一带的南方人或者台湾、香港人,都有可能。能找到这里来的女人,能说出康生的名字来,这女人也应该不是外人。我把她让进屋里来,也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