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
今天十五,却有云遮月。老天不赏脸,煞了人间风景。如水般夜色寂廖而浪漫,把世人拥入怀中,每个人都身处其中昏然入睡。
直到黎明破晓,太阳从曾经沉入的河那边、山背后冉冉升起,虫鸣鸟叫,大地一派勃勃生机重现,整个世界从混沌昏然中苏醒,车水马龙声淌过大街小巷,
人的奔忙和欲望交织成河,哗啦啦奔涌向前。
因为兴奋,我们一夜都没怎么睡,竟都不觉得困,两人如常出门吃过了早餐,经过门卫时张若雷又摇下车窗来对着站岗的保安喊“
“过些日子我们结婚,请你们吃喜糖。”
保安脸上滚出生机盎然。
“恭喜恭喜啊!”
张若雷继续抻着个脖子喊,恐怕更多的人不知道似的。
“到时候兄弟还得多帮忙啊,接亲的车来来往往要是多,还得你们多帮着疏通,放心吧,不会让兄弟们白忙活。”
他抛出一盒烟,保安笑意更盛。这一回他没推辞,大声喊“得嘞,您就放心吧。”接了过去。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公司里好多人竟已得到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张若雷意气风发,倒不知避讳。
“知道怕什么?早晚要知道。知道了好,省得挨个儿通知,省得他们总是在背后议论,好像我一直在跟你搞破鞋。”
他涨红一张脸笑盈盈看我,直看得我脸也涨红。我含笑不语,咬着牙花子含糊不清打趣他。
“像之前不是搞破鞋似的。”
这天上午,苏家老太前来拜访。她一出现,我心直往下沉,暗叫不好,怎么会忘记了她?不应该忘记她。
张若雷也懵住,我们都被快乐冲昏了头脑,把前路上最大的障碍给忘记掉。
谁都知道来者不善。张若雷会怎样对付她?她会同意我们结婚?如果她不同意张若雷坚持的话恐怕她也没有办法改变事实。
我忽然之间烦躁不安,这才省起一切进行得似太过顺利。凡事进行得太过顺利一般都不会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苏家老太的出现就应验了我这大胆的猜想。
她并没回避我,而是把我也叫到张若雷办公室里。张若雷一见她就全明白了,站起来,笑着迎她上座,献殷勤叫别人上茶。
“不必麻烦。”
老太一摆手,范儿就出来了。
“我来讲几句话就走。”
“讲几句就走也该喝茶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