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出一支手来搂紧我,或者两人都觉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那一晚,两人都兴奋得睡不着,不停说话,又定要找一天去看望兼通知他的母亲。婚礼订在哪家酒楼,中式还是西式,筵开多少席,请谁来主持,婚纱要到哪里去选,西装该订制了,婚礼酒席标准按多少钱的来,席后伴手礼都给这些宾朋们准备什么才不失礼又得体,好多好多事要忙,好多好多事要想。结了婚是照常工作还是出去玩一圈,出去玩儿的话要去哪里,回来给大家带什么礼物。
我妈、我妈,还有我妈那边,张若雷还不曾正式过去拜访。拜访是一定要拜访的,但是张若雷紧张得要命,问我妈喜欢什么,会不会不同意,万一呢?
我说没有万一,她这姑娘都砸家里这么些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人要。
张若雷仍旧紧张,说万一呢,现在的丈母娘跟从前不一样,从前都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现在的丈母娘都爱难为自己的女婿。
我被他吵得翻过身用后背对着他。
“我妈不是那种人啊!”
“不行不行,我得投其所好。哎哎哎,你别背对着我,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妈都喜欢些啥?”
我没动,依张若雷的条件可以找上比我好一万倍的清白女人。但他仍旧紧张,男人只有在真对你上了心思时才会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吧。
我跟淮海后来在婚姻中常常是这样。
“你今天加班啊?”
“啊。”
“下班回来时带点水果好不好?”
“没时间。”
“这个年我想回我妈那儿去过。”
“随便。”
“再不回去我妈该不高兴了。”
“我不能让每一个人都高兴。”
“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就这么说话,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那时是真的傻,还是就是乐意自己骗自己?我翻过身朝向他,捏着他满是青胡茬的下巴。
“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
他脸上仍旧是兴奋和纠结交缠起来错综复杂的表情,听我这样文不对题,一怔,然后翻着白眼朝上瞧,故作沉思状。
“嗯......”
我狠狠拧他一把。
“嗯什么?”
“真暴力,哎哟哟,我错了,老婆大人饶命啊,谋杀亲夫,谋杀亲夫啦。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娶你。不不不,娶娶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