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卖瓜老伯
“所以，你怎么来了？”简生皱着眉头，感觉到四肢抽筋在缓缓消退，但他仍然站不起身来，只能是在王小波的搀扶下缓缓坐起来。这座大坝距离他们原本分开的地方至少有几千米距离，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这里的情况怎么会被王小波看见。
他的边上是王小波那把刚刚丢弃在地上的手枪，他捡起来，发现整把手枪居然是塑料做成的，难怪他可以带着他过了安检成功回了国。杀手组织虽然听上去不怎么靠谱，但从这种器具上，却能看出一种能打满分的专业性。
看着一身疲倦根本站不起身来的王小波翻了个白眼，道：“本来我是在那边乖乖等着的，结果那边来了个卖瓜的老伯，说他的瓜是自家种的，就在水库边儿上。我看着那瓜甜得很，尝了一块儿就忍不住了，摸摸口袋才想起来，我现在就是个穷光蛋。所以我就想着潜入这疗养院看看能不能找你掏几块钱买个瓜，结果那个破楼子就着火了……”
简生点点头，他大概明白了这个二缺来到这个大坝上的经过，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但如果王小波不是及时赶到，自己可能在那匕首挥下的那一刻，就简简单单地死在了这座大坝上，甚至，在丙火之气下，他就连尸体都会化作灰烬。
想到这里，他喘了口气，对王小波道：“这次算我欠你的。以后有机会再还。”
王小波倒是光棍得很，撇撇嘴道：“我也不用你还我一条命，你要是可以的话，帮我把那三千万违约金还了就行。”
简生被他气笑了：“你是真拿我当冤大头了？吃我的，穿我的……要么说，吃我朋友的，穿我朋友的，你买个瓜还想着找我要钱，现在还想让我帮你还三千万美金，你知道三千万堆起来到底有多高吗？”
“如果说用人民币的话，也就是刚才你那栋茶楼那么高啦……”王小波吐着舌头说着白烂话，“不过你跟这人到底多大仇，看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李家啦……老宅啦……”他认真地注视着简生，跪下来捧着简生的双手，柔情似水地问道，“你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如果你有什么妹妹姐姐的，我现在入赘还来得及吗？”
“滚！你还是在想让我帮你还债的事儿吧！我告诉你！你把我卖了都没这么多钱！反正你这么娘娘腔，自己找个富婆给你还债还不简单？最多也就两百来斤，反正你是修行者，不至于承受不起……”
王小波瞪大了眼睛，道：“什么？有这么好的事儿？大华哪里还有这样的富婆？我觉得为了那三千万美金，我还是可以牺牲一下美色的，只要有人愿意买……”
简生捂着额头，咳嗽道：“我开始怀疑你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安啦。不要太高看我的节操，要知道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跟他成了路人！”王小波拍拍他的肩膀，“前年我执行一个杀手任务的时候还穿了女装咧，那大波浪假发，那烈焰红唇，那大长腿外加黑色高跟鞋，我自拍了一下发到杀手微信群里，大家都一个劲地给我发红包。我要是什么时候退休了，我觉得每天发发自拍都能凑个养老金……”
“所以，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讨论你穿女装的事情吗？”
“问题是我们呆在这里好像也没别的事情好做？”王小波摊手，看着远处那已经逐步被消防队员扑灭的茶楼大火，消防车后面还跟着一辆120的救护车，只是他不知道那担架上躺着的是那位因为心神激荡晕过去的疗养院经理，而消防官兵在废墟中按照疗养院的说法仔细寻找，着实没有找到一具尸体，只是感觉这场火灾开始得十分离奇。
“扶我起来。”简生伸手道。
“哦哦哦。”王小波赶忙地蹲下来，握住简生的手，让他把重量压在自己的肩膀上，“我说，我们要不要去那个老伯那去买个瓜？我尝了一块，味道还很甜咧。我们现在不去，估计等会儿瓜都被消防官兵买走了。”
简生恼火地道：“你能不能不要提瓜的事儿了？还有，你当消防官兵到底是有多闲，要去瓜农那里买个瓜？”
“什么？”王小波震惊地道，“他们不买瓜，他们居然要抢？是我太久没有回大华，所以都不知道现在大华治安这么差了嘛？我以前只听说过城管打死瓜农，现在就连消防员都要抢瓜农的瓜了？”
简生嘴角一抽，向前走了一步的他差点没当场摔在地上：“消防官兵是来救火的好吗！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这么脱线，别的事情没想，先想到吃瓜？”
“我是觉得围着大火吃西瓜最过瘾了啦。”王小波不满意地哼哼，“那位老伯的瓜确实很甜，我们不买就没了……”
“买买买！”简生怒声道，“买还不行吗？现在，你能不能把你那张除了吃瓜就是耍贱的嘴巴合上？你觉得我们现在在一个死人边上有讨论吃瓜有什么意思？”
王小波倒是开心了，看在瓜的份儿上，他终于合上了那张多嘴的嘴巴。不过没几秒，他又忍不住道，“买几个？我觉得还是得给你妹带回去一个，不然她肯定会跟我抢。不过既然买了两个，好像不给你那个朋友还有你朋友那个冷面女儿买又显得太不够意思，所以我觉得我们就得买四个，买了四个的话，你自己没得吃，那显得我太刻薄了嘛。所以就得五个……”
简生无力地看着他，只感觉这人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自己的：“行……行……你说几个就几个，我都买给你吃，吃到你噎死为止！”
“吃瓜也能噎死？你从哪里看来的养生常识？我也要看……”
“你能不要说话了吗？”简生恨恨地看着他道，“我还有事儿，你把我在他身边放下来。”
“哦哦哦……”王小波边应声边扶着简生，把他挪了挪位置后把他放了下来，简生双腿仍然无力，但好在双手已经恢复了不少，只是手指的活动有些笨拙。但他还是成功地把自己的手伸进了程度的口袋里，摸了摸，他找到了几十块零钱，顺手就递给了一旁两眼闪着星星的王小波。
王小波居然不嫌脏，直接就对着上面的亲了一口，并且还兴高采烈地道：“啊哈，果然卖瓜的老伯指引着我！”
简生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又去摸程度的另外一个口袋，这次拿出来的倒不是几张小钱了，而是几张叠在一起的鲜红色百元大钞。但简生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搜索程度的尸体，自然不会是为了钱，如果他要这么做，不如直接去强抢疗养院的柜台，这种富贵之地，柜台里面怎么可能没个几千块钱？
只是，程度的手机呢？程度不肯说当年另外几个人是谁，但简生却有鼠标这个朋友，如果他能找到程度的手机，通过鼠标，想来他可以从中找到一些联系信息。甚至，还可以通过一些以前的通话记录，来挖掘到一些他想要知道的人名。
想了想，简生手上拿着红色的大钞，看了看两眼里的星光几乎已经烧起来的王小波，十分自如地就把它们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星光下，王小波的脸色就好像吃了狗屎一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