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去,或许就会出七个中举入仕的,说不定还能出大官。”
秦焆阳明白了。
是那爱喝酒的教书先生,在变相告诉村民要善待这孤独的瞎眼妇人。
西南边陲这个地方原本穷苦,地域又偏,原本的人心不一定会善良到哪儿去。
一个独居的瞎眼妇人,在村子里要说不被欺负谁能信?
若是规劝那些大人,只怕怎么劝都不管用。
可教书先生随随便便用了些手段,就让村民知道了能做大官的孩子最起码先学会什么。
那七个孩子或许是村子里条件比较好的人家,本身就有一定的影响力,有七家本地人的影响,其他村民也就不会再随便来欺负人。
这教书先生,倒是有些手段。
妇人继续说道:“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愿意来帮我的孩子越来越多,便是不在这夫子庙读书的孩子,也会时常来帮忙做一些事。”
“再后来就有传说,说是夫子庙正对着我家,夫子每天都看着呢,谁心肠好谁心肠不好,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心肠好的他会照顾,心肠不好的家里一定造灾。”
“其实哪有这种事呢,只是那个爱喝酒的先生照顾我罢了。”
秦焆阳沉默了一会儿后问:“我听闻县城里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孩子科举入仕,那先生的话还有人信吗?”
妇人回答说:“有人信啊,大家都信,虽然没有一个孩子科举入仕,可是那些孩子后来都很好,家业也越来越好,他们虽然都离开家了,却每年都能往家里送回来不少银子。”
秦焆阳微微皱眉:“可是我们走街串巷做买卖,没见谁家高门大院,家里多数都是老旧房屋,似乎不像是”
妇人也微微皱眉:“为什么家里条件好些就要建新房呢?”
她看不到远方,可她抬起头却好像要看向远方。
“那位教书先生说,这里太小了,太偏了,能走出去的孩子若能在外安家立业,有本事的就把家里人接走,回来这里就算见了新宅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先生还说,城外的田地一共就那么多,每家每户分到手的只能够口粮,走出去看看外边有多大,比守在这里要强很多很多。”
秦焆阳好奇的问:“那位先生呢?”
妇人摇头:“不知道,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我曾问过别人,那先生生的什么模样,他们说,先生满头干枯的头发,稀疏还卷曲,脸上总是油光油光的,也不知道多久不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