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不着觉,舱外的河风在唱歌。
范闲干脆睁开双眼,在丫头的耳边微笑着说道:“二十怎么了?急了?”
思思被这句话真弄急了,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咬着唇边的一络头发,气的一言不发。
范闲一愣,赶紧将她的身子扳了下来,知道这话是自己说的不对。庆国女子,大凡十五六岁就要嫁人,像思思这样已经二十还是黄花闺女的确实少见,虽然范闲总以为二十岁才是恰恰成熟的美妙时辰,可在一般人的眼中,思思已经成了老姑娘。
尤其是在范府之中,虽然众人看在澹州老祖宗和范闲的面子上,对思思很是客气,可是人前背后总是少了一些闲话,尤其是范闲一直没有将她收进房中,更是助长了这种风气。
细细想来,范闲知道是自己没有处理好这问题,他总觉得不必着急,却没有站在思思这丫头的立场上想想,姑娘二十,这要换算成那个世界里,那就得是三十的老**,搁谁身上,也无法接受这个悲惨的现实。
思思蜷着身子,不理他伤心地睡着。
范闲想了想后,笑着说道:“说起来,咱们已经两年没在一张床上躺了。”在州的时节,比他大两岁的思思虽然都是睡在一边,但范闲早就养成了起床后去她床上厮混一阵的不良纨绔习气。
“少爷大了,自然不能老和下人一处厮混。”思思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嗡声嗡气回道。
“这要厮混许久的。”范闲也没哄她,只是温温柔柔说着,“像我这种烧糊了的卷子,也只有你才不嫌弃了。”
思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少爷若是烧糊了的卷子。这天下间的姑娘家还怎么活?”
主仆二人忽然同时沉默了起来,都想到这段话是石头记上王熙凤地自贬,便悠悠想起在澹州的时候,每个夜晚一人抄书一人侍候着的画面。
那些日子里,范闲每当用极娟秀的小楷“抄”石头记时。思思便在一旁磨墨,拔灯,点香,准备夜宵。二人完美地实践了红袖添香夜抄书这句话,说起来,思思才是这个世界上范闲的第一个读者才是。
范闲将大姑娘地身子转了过来,霸道地揽在怀里,说道:“既然笑了就甭再哭。听少爷给你讲个禽兽不如的笑话听。”
思思好奇地睁着眼睛,等着他开口,等听完那个著名的笑话后,终于忍不住埋在他怀里笑了起来,促狭说道:“原来少爷是说自己这些年禽兽不如啊。”
“如今想起来。自然是有这个问题。”范闲很老实地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