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门中人事还触碰她不得?如此一桩小事?实在不至于伤损人命,若是传扬出去?外间还要以为公主殿下都要回避雍王殿下的权焰……”
“贱妇!你说什么?”
太平公主心意本来已有几分软化?听到这里?脸色已是陡然一沉,指着那女官怒声道:“雍王是家国倚重的名王,外虏胆寒的强臣,你这贱妇仗了谁家声势敢作如此狂言?天家势位轻重,是你一把口舌能论?掌嘴,给我打落她满口奸齿!”
眼见公主殿下如此震怒,那女官顿时也是一慌,没想到一时贫嘴竟惹火上身,还没来得及申辩乞饶,已经被人扯下去施刑。
那张家六郎本来委顿在地,悲容乞怜,眼见为自己求饶的女官遭到惩罚,顿时便也再惊慌起来,呜咽着向前方爬来,捧住公主丝履吮吻哀求。
但太平公主这会儿怒火又被激发出来,垂眼见丝履被那满口血水沾污,不免更加的烦躁厌弃,抬脚将那本来有几分喜欢的少年踢飞出去,并怒声道:“拖下去!”
等到罗纨少年再次被拖走,公主乳母张夫人才入前低语道:“一个玩物不足可惜,但张氏昆仲脸面还是要照顾几分,若人真害在了苑中,难免秽言滋生。”
太平公主闻言后,眸光闪了一闪,略作沉吟,然后说道:“将这奴儿送往左羽林杨将军处。”
中山张氏也是河北名门、士林著族,前宰相张行成曾为天皇高宗皇帝的东宫旧属,生前身后都极尽荣华。如今其子张晋客官居比部郎中,品秩虽然不是极高,但职权确是显要。如此冠缨门第,于神都坊居自然也是不俗,族人聚居坊间,占据一坊之地。
今日早朝又罢,清晨时分,张晋客也并没有急着出门,用过早餐后,留在家里处理一些人情事务,并吩咐家人迎接即将入都的兄长张梁客一家。
正在这时候,门仆匆匆入堂,不无惊慌的禀告道:“郎主,左羽林杨将军率奴入坊堵门……”
“杨将军?哪个杨将军?”
张晋客闻言后先是一愣,近来神都朝情变幻不定,尤其两衙将职更是频繁,若只说官位,他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是什么人。直到家人再作解释,才知原来是前宰相杨执柔的兄弟杨执一。
“我家几恶于他?杨某竟敢引众触我门仪!”
知道对方身份后,张晋客顿时便冷哼一声。弘农杨氏虽然门高势大,但若在武周旧年,张晋客对杨执一或还要心存几分忌惮。
但如今神都朝情早已经变了天,杨执柔兄弟强攀雍王而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