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其实她素来不喜欢听恩婶这个词儿,孙氏对沈理有供养之恩她是认的,他们待沈瑞好些也是应当,她也不是那不知恩图报之人,但是沈理对沈瑞简直比对自己子女还好,谢氏就不免有些吃味。
这样待沈瑞好,这恩情也算报了吧。
沈瑞如今是过嗣了二房,但二房以孙氏旧日的恩情压沈理,未免太不知趣了!
谢氏对二房的不喜也是由此而来,总觉得二房每每总用施恩者的态度对她夫妇,有事又每每总爱差遣沈理。
她固然是阁老千金,状元之妻,受外人尊重,吃不得半点委屈。却不想想原本二房就是长辈,又是九卿之家,对一个四品翰林晚辈还要恭敬不成?!
恰听董妈妈小声道:“那一位负了恩婶的,也是善恶尽头终有报了。”
谢氏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讥讽的笑容,是啊,原来二房竟是负了孙婶娘的,如何还有脸面仗着孙婶娘的儿子为嗣子便挟恩图报呢。
却听董妈妈叹道:“只是这如今沈家在京里,可就剩咱们老爷官位最高了,往后族人有事,怕不得寻了咱们来?”
谢氏骤然睁开眼睛,狠狠盯了董妈妈一眼。
董妈妈似乎唬了一跳,随即脸上又露出委屈伤心神情,“老奴只心疼太太,平白为些打秋风的人操劳。”
谢氏脸上渐渐柔和了下来,幽幽道:“老爷好性儿,我又有什么法子。其实,东西还则罢了,银子也是小事,我是不想老爷四处求人。”
说着,她也有些恼了,忍不住同心腹妈妈吐几句苦水:“那人情岂是好欠的?为着自己,为着林哥儿学业尚且不曾求人,倒是为外人花银子舍面子托人情,怎让我不恼?为着族里不相干的人,东跑一趟西跑一趟,我病成这般,他也不说留下来照看我一二,到底是哪头儿更紧要?!”
董妈妈忙安抚她道:“太太可不是多心了!这些年老爷几时轻慢过太太!素来是把太太放在头里的!”
又道:“先前那事不是说通倭?听说牵连九族的,老爷如何能不去?也亏得是咱们老爷去了,也带着阁老的面子,这不是案子漂漂亮亮结了。旁人再不能行的。”
谢氏听得受用了些,挪了挪身子,却只哼了一声。
董妈妈笑道:“那您看这回,那一位负了恩婶,老爷可还会管?依老奴看呀,冬至节礼怕都不用照往常的给了。”
谢氏却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坐起身,问道:“去叫长胜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