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回京的可能都想到了,却没想到沈瑞上来就摆出一副交易的面孔。
沈瑞低下头,看着手中茶杯,道:“七十年前,令太外祖父传话先曾祖父,想要让令祖归宗,曾祖留下手书,言及令祖‘不与沈家相于,生不入族谱,死不入墓地,;六十年前,令曾祖母临终,托沈族长老传话给先祖父,想要让令祖归宗,先祖父以母不可违,拒绝此事;三年前,令弟请珏哥传话给家慈,言及为了完成父祖遗愿,想要以庶枝归宗,家慈告知沈氏族人,有假冒二房后裔者不可恕”
沈瑞娓娓道来,两家几代人的纠葛说的清清楚楚。
沈琰饶是好涵养,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他虽是家中长子,可没见过祖父的面,十一、二岁就没了父亲,早先对于自家祖上的事知晓的影影绰绰,并不详尽;就是回了松江府后,虽听宗房言及早年往事,可到底为尊者讳,依旧是婉转的说辞。就算他晓得祖上长辈曾有过失,可也想不到当年惨烈。
直到徐氏要择选嗣子,在外人眼中他们兄弟两人也是大有希望之人,才被人翻出当年旧事,当时真是言尽邵氏恶行。不说旁人看他们兄弟如同流毒,就是沈琰、沈兄弟两个,都莫名觉得心虚不自在。
沈琰被董家退亲,沈琰带了家人提前启程往南京,都是为了这个缘故。
就听沈瑞继续道:“或许在你们兄弟看来,曾祖辈当年的事谁是谁非,都太过久远,固然令曾祖母当年有过失,可也得到了惩戒,成了出妇;令祖本是义庆堂嫡出,却身份莫名,连外室子都不如,背井离乡辛苦度日。既是当年的人都得到惩戒,那义庆堂还压着不让你们这一支归宗,难免是以势压人”
沈琰听到这里,苦笑道:“恒云误会了,并不曾这样想。哥昔日妄言,都是因不知内情的缘故;自打晓得当年隐情,他再也不提要归宗的事,倒是还念叨着自己为何要姓沈”
沈瑞叹了一口气:“出京东北三十里,有沈家义庆堂的坟地。前年春我初为义庆堂嗣子,随长辈往前祖地祭拜。大伯祖父殇,二伯祖父殇且尸骨无存,二姑母殇、三姑母殇义庆堂嫡血凋零,到嗣兄意外去世,竟是血脉断绝令祖父固然没有认祖归宗,却是得过沈家馈赠,得以衣食无忧;令尊与令昆仲虽并未受沈家恩惠,可沈家也当没有对不起诸位的地方”
沈琰长吁了口气,道:“恒云说这些,越发叫我无地自容当年丧父后,我尊母命回松江,多得沈氏族人照拂,沈家与我们兄弟有帮扶之义、庇护之
沈瑞道:“不管别的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