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东局子只有一条土质跑道的地方,鬼子停了十几架飞机,他们想要干什么?
“就吃这个啊?”
训练场上,在所有人都忙碌的时候,常战满头大汗,一手大饼子一手咸菜条,脚边摆着一个大茶缸子,正在大口大口咀嚼,腮帮子都鼓着。
“这不正施工呢么?伙房的人都上去干活了,这时候还挑啥,有块大饼子‘熥熥’得了。”
常战说着话,又咬了一口咸菜,那大萝卜干咸菜在嘴里嚼得‘嘎嘣、嘎嘣’直响。
许朝阳手底下人就这点好,不挑吃喝,在内蒙,他们跟着他啃炒米;在长城上,他们一起吃窝头,反正只要能吃饱就行,连大碴粥都照样喝。
“这些打天津招的新兵怎么样?”许朝阳没多说,很多事都是心照,手底下人跟着自己吃了多少苦,死了多少人他心里有数,不用总挂嘴上。
“没见过血呢,怎么样谁知道?”
常战用捏着萝卜干的手往工地上一指:“可那小子行,那小子叫吕海泉儿,打通县的时候手底下人差点没死绝了,给这小子气的,上了城楼子,把刘根儿的机枪都扒拉开了,冲上去硬豁了两个保安队的肚子,才坐地上‘呜呜’哭。”
“这不么,回来以后又给他补了新兵,这小子跟穷鬼捡了个牛粪似的,恨不得捧手里,生怕丢了晚上没东西生火……”
哈哈哈哈哈哈!
许朝阳那个乐啊,不顾身上这套军装的新旧程度,一屁股坐在了常战身旁的土坡上,他又想起了前两年自己手里没人的时候了,那时候他不也一样么。
“老常,你还记不记着,咱们刚从东北出来的时候,才进内蒙,那不也穷的就差卖裤衩子了么?” “怎么不记着?”常战立即说道:“当年你给9旅姓王那小子送礼,给咱哥几个打鬼子身上顺下来的几块表都收走了,前两天耗子还跟我念叨呢。”
这回许朝阳没乐,而是看着眼前这些身影正在逐渐生疏的汉子们叹息了一声:“是啊,现在一想就跟昨天的事儿似的。”
“不过,老常啊。”
许朝阳一指:“这儿差不多了,咱们得仔细研究研究这场仗应该怎么打,咱们现在的火力可比小鬼子强多了,可不能丢磕碜喽。”
“又要打仗啦?”
常战回过头来看向了许朝阳:“不是刚打完通县么?这怎么又打?”
常战有点烦了,他从东北一路杀出来,才在天津稳当了几年儿啊?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