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几日的时间过去,这黄河之畔的天气,也是变得更冷了一些,这才到小寒,黄河周边的河流水脉,便已经是有零星的霜花冰华,偶尔浮现。
黄河大营当中的操演,也不如往日那边频繁,从最开始的两日一次,到现在,已经是下降到了五日一次,这天气,若是继续冷下去的话,这操演的频率,说不定会下降到一旬一次,而大营当中,作为主帅的袁盎,已经往附近的郡城发了好几封措辞严厉的书信,要求附近的郡城,调集御寒的衣物之类……
这等天气之下,若是没有御寒的衣甲,大军不要说作战,便是想要维持正常的操演,都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问题。
“钦天监中所传回来的消息,天时并无异常之处,但这严苛的天气,却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
“云先生身为修行人,可有什么察觉?”主帅营帐内,四个火盆,分别放置在四角,熊熊的燃烧着,作为主帅的袁盎,身上也是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衣,然后才再棉衣之外,套上了铠甲,以至于这明明是为了彰显将帅的威严才打造出来的铠甲,在此时看来,竟是有几分滑稽臃肿。
随着袁盎的话语,浓浓的白雾,也是在他的口鼻之间蔓延开来,将他整个头颅,都是笼盖于其间。
“袁太尉的意思是?”营帐的左侧,太攀靠在高背的椅子上,眉头紧紧皱起。
“云先生以为,这天象的异常,可有修行之辈,于其间谋划?”
“袁太尉怕是说笑了。”太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斩钉截铁的道,“更迭天时,这是何等神通,岂是寻常修行者所能为?”
“修行者虽号称能够呼风唤雨,但这风雨,不过天地元气蕴结而成,区区小术,与这天时之变,岂可同日而语?”
“云先生的意思,便是这天时之变,乃是正常无比的时节轮转?”听了太攀的答复之后,袁盎脸上的忧色,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是更加的浓重。
“若真如此的话,对帝国而言,恐怕不是幸事。”
“天气严苛至此,之后的寒灾雪灾,必然会花费大量的国孥,除此之外,天气酷寒之下,北地匈奴,必然入侵。”
“帝国的气候,向来越是往北,便越是寒冷,这黄河之畔的气候,便已经是如此的寒冷,那边塞苦寒之地,又当如何?”
“钦天监对天时的判断,是无有异常,若是朝堂往边塞之地调运的物资,依旧是如往日那般,怕会酿成大祸!”说到这里,袁盎的神色,已经是变得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