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饱饱地转了一圈后,才恋恋不舍地吐了出来。
“没有。”张保头笃定地说。
他其实不知道,他已经帮路承周做了,将竹内辉夫是反战首领之事告诉张保头,等于将这个消息传播了出去。
张保头和朱彪,都是英租界人力车夫的首领,这个消息,估量不用两天,就会尽人皆知。
“没有就好。”朱彪松了口气。
“路承周其实人还不错,如果不是替日本人卖命,倒可一交。”张保头叹息着说。
“明天把米称一称,按照今天的米价,算算多少钱。我们拿了人家的东西,虽然现在没钱,但以后总要还的。”朱彪缓缓地说。
就算是把米钱还给路承周,这个人情其实也欠下了。
这样的时期,粮食一天一个价,甚至有钱也买不到。
路承周送来粮食,其实就是给了他们活路。
英租界几千名人力车夫,发水后他们都失业了,有人因为没饭吃,饿死病死者皆有。
“对,我差点忘了。这些饼干,可不便宜。”张保头点了点头,不管如何,钱还是要还的。
“这是上等人吃的,今天咱们也尝尝鲜。”朱彪拿出一块饼干塞到嘴里,他突然想通了,既来之则安之。
“明天跟我一起出船吧,拉人拉货,绝对比拉车强得多。”张保头说道。
“我不想再欠他的人情,米你带回去,饼干留下,以后我会把钱给你。”朱彪摇了摇头。
吃了路承周的东西,再拿他的船谋生计,以后路承周再交待他干什么事情,是做还是不做?
做了,就与路承周同流合污了。
不做,于心何安?
唯有离开,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天,朱彪去了大东公司。
这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专门负责为难民置业,去唐山或者东北做工。
朱彪一去,人家见他身体强壮,发给他一块布条,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还盖着大东公司的红章。
大东公司答应,以后他想回来,任何时候都可以凭着布条坐火车回海沽。
有了这块布条,朱彪很是安心,回到英租界向张保头告别后,就登上了北上的铁闷子火车。
然而,朱彪只坐了几个小时,就被叫了下来。
他被派到唐山修筑工事,一到那里,朱彪就感觉不妙。
每天伙食很差不说,一睁眼就得干活,天黑才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