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孝,你阿玛大学士致仕,本就有资格请太医过去,避这个嫌做什么?你们家到底几个做主的,该缩脖子的时候挺着脖子,不该缩脖子的时候又萎了!”
伊都立越发羞惭。
他晓得九阿哥说的,是自己额涅跟将军府借嫁妆之事。
那牵扯到了将军府的姻亲董鄂家,那是九阿哥的岳家,九阿哥肯定不乐意。
偏偏自己额涅性子偏执,行事自专,不是听劝的。
要不是阿玛出面,卸了额涅的管家权,加以约束,还不知接下来会出现多么荒唐之事。
九阿哥见伊都立如此,也晓得对着儿子说人家父母不厚道,摆手道:“行了行了,下去吧,也别太端着,这年前年后,多往岳家跑两趟不寒碜……”
异母哥哥们靠不住,他阿玛已经退了,这个时候不巴结岳家,什么时候巴结?
好好的少年举人,难道要一直在拜唐阿位上打转转?
不说别的,一个顶戴笔帖式还是能考的。
伊都立本是怀着感激过来谢恩,结果劈头盖脸被说了一顿,少年人面薄,面色通红地从值房出去。
四阿哥正好回来,见状打量伊都立两眼。
伊都立神思不宁,差点撞到人,忙告罪一声,退到旁边让道。
四阿哥见他眼圈泛红,想到了伊桑阿身上,提点道:“若有什么难处,可以去刑部寻十三阿哥。”
伊都立闻言一愣,随即道谢道:“谢四爷提点,奴才记下了。”
四阿哥点点头,越过伊都立回值房了。
伊都立想着九阿哥的“逆耳忠言”,还有四阿哥的好心提点,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自家哥哥们趁着阿玛病重,将家里库房都开了。
长兄长嫂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如今改了规矩,不再是幼子守灶,反而长子长孙金贵。
到时候分家,长房不单要分自己那一份,还要给嫡长孙也再分一份。
自家从阿玛才开始发迹,两口子贪婪,又盯上额涅的嫁妆,说奉养老太太是他们的责任,还要将幼子送到祖母身边教养。
想着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伊都立都觉得灰心。
家和万事兴,家不和,自然败落得更快……
回到值房的四阿哥,已经听了苏培盛的禀告,晓得九阿哥回来了。
他就抬脚去了西屋。
九阿哥坐在书案后头,面前就是那养珍珠的条陈。
要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