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向,我便不多问你们。这里妖气太混杂,但我仍能嗅出更让人恶心的部分。”
“这儿好像……不止一个恶使。”问萤如是说。
“是啊,多绚烂馥郁的花香都掩盖不住的,令人反胃的气息。”
孔令北丝毫不掩饰自己话中的恶意,但这当然情有可原。然而他话音刚落,那些原本在夜里飘扬的花的涓流,在一瞬间变得紊乱。花瓣们在空气中震颤,仿佛每一片都有额外的气流在控制它们。涓流整体由花瓣的移动膨胀,继而紧缩,像是生物的脉搏。
然后,脉搏停止了鼓动。
一瞬间,美丽的花瓣溃散满地,铺就了一道道绚烂的地毯,朝着森林的更深处蔓延。三个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这当然是值得让他们驻足的事。
“发生了什么……?”
没人能回答聆鹓的问题,尽管他们都知道,答案或许是悲观的。至少在这
一刻,卯月君的灵力消失了。没有完全散尽,但已被削弱到不再能控制花瓣流向的程度。问萤也没反应过来,却见孔令北沿着花毯头也不回地冲了过去。
距离他们赶到或许还要一阵子,但发生的事,已成事实。鲜血溅在地上,将地上堆积的残花打湿。出了意外的,并非卯月君本人——尽管不论是谁,都绝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泷邈感到强烈的阵痛。
伴随着每一次小心翼翼的呼吸,每一次谨慎的心跳,这种疼痛都在被不断地放大。烧灼感侵蚀着胸前的伤口。他的心脏被什么人紧紧握住了,甚至不是个人类。
但是,但是……赶上了。
他很难重新追溯方才的记忆,这种疼痛让他大脑空白,几乎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再怎么说是个半妖,受到这种程度的创伤也是难以迅速恢复的。但也正是因为他是半个妖怪,才在被拿捏着心脏的情况下仍能保持清醒。虽然他能做的,也仅仅是保持清醒,而不是在下一刻永远地闭上双眼。不如说这样缓慢的消逝才更痛苦些。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与陶逐和她那死去的兄长决斗。他的一招一式都有所保留,而对方一举一动都拼尽全力。那些力量都是从卯月君身上剥夺而来,泷邈自然不敢全力以赴。二对一这样的行为本就有失公平,更不提这特殊的前提条件。他很快就处于下风,难以招架。而就在最关键的时刻,陶逐捕捉到他“怠惰”的一瞬,让那具尸体朝着卯月君的方向攻了过去。彼时,泷邈没做太多的思考,他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只身挡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