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未见,觉罗氏老了许多,但是端坐在炕上,身子骨扔板得直直的。她梳着两把头,虽说头发白得差不多的,但是仍纹丝不乱,一身半新不旧的藏青色旗装,却是半点也不显得寒酸。
见曹进了,老人家从炕上起身,点头致礼。
虽说老人家现在是民,曹是官身,但是她仍是不卑不亢,并不同过去有什么不同。
曹向来尊重老者,对觉罗氏也同过去似的,行了晚辈之礼,请安问好。
觉罗氏请曹坐了,等沈嬷嬷端茶上来,才开口说道:“这半年受曹大爷恩惠颇多,老身心中甚是感激。只是如今这外头尚有诸多非议,恐怕牵连贵府,故此老身尚且未曾登门答谢,这里却是要郑重谢过了。”说到最后,老人家已经肃了妆容,要拜谢下去。
曹怎么好大剌剌地受着一拜,忙起身避过,道:“老人家切莫如此,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实不当谢。^^^^”
觉罗氏见曹如此,道:“大恩不言谢,老身要是再说这些虚的,就假的。只是这份恩义,老身铭记在心,却是无力为报,只能在佛前为曹大爷同格格祈福罢了。”说着,老人家从炕稍的匣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绸缎包来。
她打开外边包着的红绸,里面是一串老红色的玛瑙手串。
觉罗氏拿着这手串。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不禁有些动容,道:“这个物什是古物,是老身地祖母当年给老身添妆地。这虽不值钱,却是请寺里的大师开过光的。这个是送小格格的满月礼,还望佛祖能够庇佑小格格平安长大。”说着,示意沈嬷嬷将这个送过去给曹。
曹虽说对古董珍玩晓得的不多,但是家中这些玛瑙玉石之类却是常见的,也有几分眼力。
只见这串珠子颜色娇嫩、晶莹剔透。上面还有淡淡的寿字纹路,正是玛瑙中的上品。不往多说,千把两银子是有地。
曹怎么好受,忙起身道:“老人家的心意,晚辈代小女领受。毕竟是祖上所传之物,还是留着给静惠表妹吧!”
觉罗氏仍是示意沈嬷嬷送上前,道:“既是曹大爷当老身是长辈,那就该晓得长者赐、不敢辞的道理。况且这是老身对小格格的些许心意,难道还要老身拖着老迈之身亲自送到府上才可?”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曹只好双手接过,再次道谢。
他心里亦是唏嘘,在京城待的越久。对于旗人讲礼数、好面子的印象就越深刻。
这串玛瑙珠子,要是卖了银钱,在京畿也能买上两晌地,一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