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林三酒立在原地,只觉眼前一个个黑色枪口,仿佛一个个钉孔,将她和余渊的生路给钉断了。他们浮在小小一片孤岛上,不管她怎么四下张望,也看不见跳出包围的办法——偏偏身后的余渊一直安安静静,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只剩她独自面对克朗。
或许克朗只是在虚张声势,可是她没有足够的把握,拿己方两条性命冒险。
“你想怎么样?”林三酒话一出口,立刻就后悔了。这几乎是在承认,她没有别的对抗手段,只能听从对方安排了。
果然,在警卫防护下的克朗,面上露出了胜利似的微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而不是立刻将你们打死么?”
林三酒心中一沉。“为什么?”
“因为现在将你们处死,还不是最好的结局。”他摇了摇头,说:“我们的镇民需要亲眼看看,这些勇武的小伙子们——”
他说到这儿时,在身边比了一圈;肉眼可见的,那些持枪的警卫们都挺了挺腰。林三酒头一次真正看清楚了他们的面容:年轻,平淡,灰瘦,最触目惊心的,是他们盯着自己时, 眼中浓烈赤|裸的仇恨与厌憎。
如果不是克朗没有要求他们开枪,他们一定早就用子弹让二人跳起舞了——如果他们没有更毒辣手段的话。她这一辈子, 还是第一次被陌生人憎恨到如此地步, 她却连原因都想不出来。
“……是如何不怕牺牲流血, 尽忠职守地守卫住了花生镇的。。”克朗继续说了下去:“花生镇承平日久,你们的出现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让镇民都看看,镇子每一天都在面对着什么样的威胁和风险,我从什么样的人手中保护了他们……”
林三酒冷笑了一声:“具体看什么?怎么看?”
“看你们在电视上认罪。”克朗摸了摸下巴, 说:“如果你们悔悟了,肯认罪,我也可以网开一面,将你们的死刑改成牢期。你们不愿意, 当场打死了,把尸体拎出去,效果总是没有那么好。”
假如可以将那张说话时颤动褶皱的皮肉给撕扯下来,以林三酒此时的怒火来说,她是不会有半分犹豫的。有一根神经不住地冲撞着她的眼球,好像除非视野变成血红就不罢休;林三酒慢慢地转过脖子,将包围着他们的警卫队仔细看了一圈。
二人左右两侧, 各是一排机器;在机器形成的走廊上,有两群镇警一前一后将他们堵在中间了。还有更多的,散布在几個斜角的方向上,有的她只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