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尺一寸长的竹简,捏在韦晃的手里,还有几支更短些的,捏在韦晃的手里象一朵盛开的花,散发出一种不祥的气息。
伏典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种强烈的恐惧感象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在他的心头,让他觉得太阳穴嘭嘭直跳,两腿发软,两条手臂也开始发麻,一直麻到手指尖。这支竹简他太熟悉了,一尺一寸长的竹简,是诏书专用竹简的长度,十三年前他见过这支竹简,在随之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里,这支竹简象是一柄利剑,一直悬在他的心里,时时让他从噩梦中惊醒。不过那一夜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支竹简,这么多年前,他以为已经被父亲悄悄的毁了,慢慢的也就淡忘了,只是午夜有时莫名其妙的惊醒之后,才会偶尔想起这支上面写了不过二三十字的尺一竹简。
这是天子的诏书,藏在一只玉带里赏给父亲的,那几只短些的竹简,则是妹妹伏皇后向父兄请求援助的书信,字字血泪,触目惊心,曾经让伏典悲伤不已,热血***,也曾让他汗流遍体,而现在,却是一道晴天霹雳。原来父亲一直藏着它,怪不得这只靠枕从不离身,死之前还郑重的让他好好保存。他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原来是把天子的诏书藏在里面。
伏典的额头上沁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他觉得身子有些不听使唤,虽然想极力走向前面夺回韦晃手中的诏书,可是他挪不动步子,只能木然的看着阴笑的韦晃。韦晃瞟了一眼那几支竹简,脸上在笑着,手却不住的发抖,看起来似乎有些兴奋过头。他吐出一口长气,缓步走到伏典面前:“伏大人,你将天子的诏书藏在这靠枕里,是不是还经常坐在上面?如此对天子不敬。难道还不是罪证。你世受皇恩,就是这么报答天子的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似乎在极力压抑着那丝得意。
伏典根本说不出话来,他眼前有些发虚,头昏脑胀,韦晃那张脸在他面前似乎开始摇晃起来。他无力的抬起手,指着韦晃,嗓子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却没有一句完整地话来,忽然一条腿象是失去了知觉,扑通一声向韦晃倒了过来,看起来象是要一只垂死的猛虎要扑向最后的猎物。
韦晃一惊,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伏典一下子扑倒在他的面前,手脚抽动了两下。却没能爬起来。伏雅一看大惊失色,顾不得那些横眉竖目的士卒手中闪亮的长矛,冲过来一把抱起伏典。慌乱地叫喊着,随即他另外几个兄弟子侄也冲了过来,围着伏典哭成一团。
韦晃皱了皱眉,挥手斥退了要冲上来的士卒,犹豫了一下,将几支竹简放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