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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田九醒悟(1 / 1)

此时,元夕正躺在桃树下的小榻上发呆。听说田九娘来访,她急忙吩咐婢女将人速速请进,又叫藏云准备茶水点心,自己还不忘照镜子补妆。  凝之对元夕的忙碌不以为然,镇定地坐在旁边的胡床上,道:“她怎么找来了?田家有事也不会派她出门呀!你就别忙了,没准是路过,进来来喝盏茶就走的。”  元夕白了他一眼,“上门都是客!”  元夕口中的客——田九娘二人一路进来。宅子不大,两进而已,前院长着棵高高的老槐,西墙马厩里养了几匹马;后院是正屋,门前满是打了花苞的桃树。  柳五娘绕过桃树,看见传说中的元夕娘子坐在桃花树下的小榻上,浅绿的衣衫,云鬓花颜,满院子的粉色桃花沦为她的背景,似乎只为她而生,只为她而开。  柳五娘怔怔道:“元夕娘子。”  元夕起身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元夕的?”  “猜的。妹妹是柳家五娘。”  四人互相见礼,凝之招呼道:“都是熟识的,坐下说话。元夕准备了茶水,尝尝。”  田九娘默默依言坐下,心里酸酸的。他二人似乎极为相熟、默契。她看了看头顶的随风摇曳的花儿,座下的柔软的垫子,面前散发甜香气息的茶水点心,努力转移思绪,不愿在大家面前失态。  柳五娘早已口渴,喝了一盏果茶,忍不住要问是什么做的。  元夕含笑解释完,说道:“按律,我只能有一亩的宅地,所以这地方局促得很,让娘子见笑了。”  田九娘不关心这个,直奔主题,“听崔七郎说,你的财产都是自己挣下的?”  元夕责怪地瞥了凝之一眼,笑容满面地对田九说:“差不多吧,先是与人合伙拿干股分红,后来运气好,做了几回买卖都是赚的,慢慢就攒下来了。”说到这里,不能不想到步翀,刹时心头黯然。  柳五娘忍不住问:“周娘子的父母没有帮衬吗?”  “没有。我母亲出身吴县张氏,早就没落了,哪有什么嫁妆?父亲是个孝子,每月要省下大半俸禄寄回祖宅。谁不想靠父母呢,可惜没得靠!呵呵。”  柳五娘起了同病相怜之心,不禁吐露:“五娘也是没得靠,做些针线贴补自己。住在亲戚家总是寄居,刚才买了精诚堂的面脂回去送人,算是聊表寸心了!”  田九娘闻言一惊,往日见柳五总是笑眯眯的,今天方知世上各有各的难处,田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可自己在这些方面还真是从没烦过神。  她看着桃花树下的绿衣女子和那个少年郎,猛然醒悟:崔七郎一直独自漂泊,定然也曾遭了不少罪,他二人怕是一起经历过不少难事,又或是都能明白各自的苦楚。而我,从没体会过那些,崔七怎么可能与我交心?想到这里,她心痛之余,又豁然开朗。  元夕听了田九的话,心生怜悯,叫藏云拿出旧日在江宁定做的银首饰,“头回见妹妹,没什么好的,随意挑上一件吧。九娘也挑一件,不喜欢就留着打赏婢女!”  柳五打算推辞不收,可是看了一眼精致的蜻蜓耳坠子就挪不动眼。  元夕见了,更是觉得柳五小孩子心性可爱得很,便拿了放在她的手里,“拿着。我知道时下只有蛮夷之人戴耳坠子,可是耳珰太大,我怕痛,所以只有当蛮夷了。既然你喜欢,不如一起做蛮夷吧。”  院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柳五立刻戴到耳朵上,田九也拿了玉兰花银坠子戴上。  三人说笑,不觉太阳已转到西边。元夕吩咐备饭。  柳五明知寄居他人家里,晚归不妥,可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留下用饭。  趁着等饭的空当,柳五问道:“周阿姊,这里为何叫做独乐居?有什么来历吗?”  元夕暗自好笑,一副耳坠就收买柳五,改口叫阿姊了,说道:“每个人对于人生有不同的看法和打算,我认为:人生在世,孤寂终是挥散不去的,元夕所做的不过是在寂寞中独自寻找快乐而已。妹妹看了这三个字,若是想到什么古籍,什么出处,可就抬举我这个粗人了。”说到这里,又想起阿凝,心里一阵悲苦。  柳五似懂非懂,凝之蹙了下眉,田九仍苦苦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饭后,元夕叫凝之送二人回家,自己坐在院中暗道:我这么下去,可不好,明日不管心境如何,先忙起来再说,盖商铺的本钱还没回来呢!  田九娘回到家,立刻扑到母亲身边,告之去了元夕那里。她腻在母亲身边,将元夕说的话学了一遍,自己叹道:“女儿见她与崔郎默契得很,而且确实为人大方能干,食肆打理得井井有条。女儿忘了母亲的教导,忘了《女则》,女儿错了。”  其母顿时放了心,高兴道:“我的儿,能想通就好!要说元夕,也就是可惜在出身上了。”转念一想,那什么独乐居的缘由,怎地如此凄清,实在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怕是不吉,改日得说说那孩子才行。  母女二人又说笑片刻,田九娘回房歇息。此时身边再无他人,眼泪缓缓流出,她默默对自己说:就得这样,早些告诉母亲,也好早些绝了我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柳五住在城西南,到家已听见街头响起暮鼓声声。她立即知趣地请罪:回来得晚,让家人担心了;然后拿出买的东西给各位长辈和表姊妹,便也无人再提晚归之事。  柳五松了口气,带婢女回房,悄悄拿出蜻蜓耳坠子在灯下细看,心道:今日误打误撞结识这样的奇女子,谈吐大方,见识不俗,比那些花宴上谈论衣饰的贵女有趣得多。可恨我身无旁物,不能送这位姊姊好东西作回礼。想了一会,拿起笔画了个花样子,满腔热忱地打算给元夕做荷包。  宵禁鼓声敲响,元夕见凝之还没到家,心里后悔起来,不该叫他去送人的,这可怎么办?金吾卫抓到犯夜的人,要鞭刑,疼死。  元夕叫流云开门,披了件大氅,焦急地站在路边伸长脖子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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