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之所以将容悦留在身边,崔祭酒的情分是一方面,也得容悦自己有些手段,否则一个痛失双亲,投奔入宫的孤女,眼下怎能在尚文馆,混的风生水起。
容悦,必定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而她,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是有些轻敌了。
回想方才,容悦是对她张狂不假,可一切的明嘲暗讽,都保持着一个度,这足以说明,容悦是个有谋略有胆识,还克制力超群的人。
就在刚才,容悦一直尝试着想要激怒她,试想,若她是个暴躁易怒,没有分寸的人,真与容悦争执甚至动手,那最后吃亏的会是谁?
她敢打赌,若她真跟容悦打起来,茶房里的那些宫女和太监,绝对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
沈桐茳无比感谢老天,给她一副不爱计较的心肠,否则这会儿,不定就在哪儿挨板子呢。
好在眼下,她已经不在尚文馆当差了,否则成日与容悦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得惹出事来。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沈桐茳聪明,七皇子心里有数,所以两人,也没有再将这话题继续下去。
七皇子也暗暗下了决定,往后再不叫沈桐茳跟他到尚文馆来了。
……
因为白天在尚文馆伺候,夜里,七皇子就不用沈桐茳再去书房当差了。说是怕沈桐茳辛苦。
其实一整个白天,沈桐茳除了研墨,大多数时候,都坐在窗下看书吃点心,闲闲散散的,哪有累着。
不过这阵子,能挤出空闲也好,正适合用来加紧赶制,要送给辛夷她们的棉衣。
想必,七皇子也为她考虑到了这点。
只是昨夜,七爷大醉而归的事,却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嘀咕他两句。
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厢,沈桐茳正全神贯注的穿针引线,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原以为是燕绥有什么事要回,就招呼了一声,“进来。”
谁知门一开,小陶满脸堆笑的进了屋,手里还捧着一碟子枣。
沈桐茳遂放下针线,有意逗他,“陶公公您不是才扭伤了脚吗?殿下那边都嘱咐您好生修养了,怎么好跑出来折腾呢。”
小陶闻此,赶紧回身掩上门,麻利的凑到沈桐茳跟前,腿脚哪有一点不利索,那两步走的,只怕跑起来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