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是真的了。王玉确实安排了部队接应,只不过这支部队根本没有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换句话说,王玉被卖了,被他的同僚卖了!
与王玉一同被卖的还有几千名大明军士。
或许在那暗中使绊子的人看来,这几千条命根本无足轻重。只要能够整死王玉,陪上几千条人命也无妨。
但谢慎却是感到愤怒,他也坚信王玉是愤怒的。
“王指挥使不为自己想,难道也不为战死的弟兄们想吗?”
谢慎声调有些发冷,一字一顿道:“如果王指挥使不出面指正那本应接应之人,死去的大明军士不会瞑目的。”
“够了!”
王玉的情绪几乎崩溃,他背过身去,悲愤说道:“这件事都是王某一人之过。”
唉。
谢慎心道这世上怎么还有王玉这么犟的人。
别人都是拼命给自己开脱甩锅,这位倒好把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是想求速死吗?
这不合情理啊。
难道那背后之人那么可怕,就连三品指挥使都忌惮?
谢慎知道现在也问不出什么,便索性先离开了大牢。
“抚院大人,你真的相信这个小子吗!”
巡抚衙门之中,侯恂的私人幕僚谭望疾声道。
“菘之,你口中的小子可是东宫侍臣,潞安知府。”
侯恂淡淡道:“他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有他的长处。我大明人才济济,陛下派此人至山西,其意味还不明显吗?”
谭望愕然:“抚院大人是说,陛下不信任胡瓒那阉人了?”
“圣心难测。不过有一点老夫可以肯定,胡瓒的死期到了。”
“镇守太监之职是什么?是替陛下监察地方。可这胡瓒除了刮地三尺外还做了什么?”
“可这和谢谨修有何关系?”
谭望还是很迷糊。
“当然有关系。你知道胡瓒是谁的人吗?”
“自然是陛下的人啊。”
侯恂摇了摇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不错,可天下的事情太多了,陛下一个人管不过来啊。”
侯恂沉声道:“这胡瓒是李广的人。”
“李太监?”
“这谢谨修在家乡时曾经和李广的养子有过些嫌隙,后来元一兄出面替谢谨修惩治了这个恶人。菘之觉得以李广那厮睚眦必报的性子会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