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心?呵,你是怕了,怕我抢走。”
“我怕什么!”言木死鸭子嘴硬。
云盏说:“我…”他不看言木,“我没你想象得能那么随心所欲,就算我再想我也不可能实践,你就放心吧。”
“我怎么能放心,堂堂北仙山坐虎仙弟子,而我只是个普通人,人和仙如何抗衡。”
“你都跟月一在一起了,便不可能是我的对立面,除非你有算计,也就是异心。”
换成云盏怀疑言木的真诚度了,云盏问:“你是真心喜欢月一的吧,不是因为其他,难道你还抛不下寻英?”说完便两手猛地一扑,将言木头盖住,质问:“真是这样吗?”
言木也是曾经的高位人士,他本不该怕这样的震慑,可是为何云盏突然的气势就变得如此之强,强到他牙关微颤,他忙紧闭嘴唇,不让自己的慌乱被发现,“怎么可能!你不要妄加揣测。”
云盏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任何一丝泄漏,但言木伪装得不错,于是云盏手收回来,“最好不要,不然…我杀了你!”
那股气势又回来了,直到两人分开,言木还在侥幸,“他太强了,我无法想象的强!北仙山?仙的力量人类能抗衡吗?”
云盏和言木分开后,在月一房门前犹豫,进?不进?让她小心言木,她会相信我吗?
商蕊来到门口,见到云盏问:“有事?”
“无事…诶,有事!”云盏转而拉住商蕊,示意她借一步说话。两人在阴暗角落站住后,云盏说:“我发现言木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或许是他接近月一的原因。”
商蕊听完不吓反笑,“现在急了?我早说过,要想她永远不受伤害,不是放在自己身边最好?要他真有异心,如今月一已经把真心交出去了,你无论多么据理力争、证据充分,她都会受伤。”
晚了吗?但天帝能如常人一般正常恋爱吗?她会很辛苦的,还是找到言木异心的证据吧。
云盏找到白桥,此时他正在各种看不惯壮汉,“你长这个样儿,你爹得丑成什么样?你母亲眼光太差了!”
“才没有,我父亲母亲恩爱有加,我父亲也长得仪表堂堂。”
“那他人呢?”
“这…他出远门去了。”
“不留在自己心爱女人和孩子身边的男人,不管他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行,他就是个负心汉、蠢男人!”
“你不能这么说我父亲,我跟你拼了。”壮汉抡起肌肉满满的大手臂,在白桥轻轻一根手指之下就像小鸡仔在大灰狼面前,可笑。
云盏出声制止他们的嬉闹,他看得出来白桥不是真的要伤壮汉的心,只是自己心里有别扭转不过来而已。
“白桥,有事做了。”
“嗯?”白桥穿着大白纱纱的袖子一扬,壮汉便只能看见他们嘴动,听不见声了。
“白桥,言木跟寻英还有联系,荛葵给的地图怕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们一宗一直和地下城有关系,到底是有什么阴谋?”
“地图?那条河你们不是去过了嘛,什么都没有,唯一一个神仙果还被欣儿服用了,当时他也没拦着,和寻英?我看未必是这样,你又怎么怀疑他了?”
“我就是觉得不对,他和月一好的莫名其妙,怎么就愿意脱离宗门跟着月一满世界跑了,难道不也是想知道点什么吗?”
“月一?哦,我懂了。”白桥眼睛一转,从严肃中一秒转变,“你!”
“不是。”云盏抢断。
“好了好了,我有一个真言令,是外出游玩的时候得机遇赏的,给他用用?”
“哦?有这样的东西,那就好办了。”云盏心中谋划着,这···还必须得让月一也在场,让她亲眼见见言木的异心。
壮汉被白桥一敲脑袋便重新听到了世界的美妙,可是白桥手劲儿不小,壮汉捂着头,想生气又想到,好歹这人让自己能听见了,算了不计较了。
反而白桥不乐意,看着壮汉那牛眼一般的眼睛,说:“瞪什么瞪,我可有好多手段治你,你可对我尊敬点儿,我跟你母亲关系可不一般。”
“有什么不一般法儿?”
“她呀,曾经和我有过一段。”
壮汉包在嘴里的口水瞬间喷涌出嘴巴,“噗,不是吧。”
云盏摇摇头,白桥的嘴,脱轨的火车。
次日,云盏还是说将壮汉送回古堡好了,再跟他母亲聊聊,昨晚白桥说的真言令,他也想让壮汉母亲也用用,怕她有所隐瞒。
月一大步跨进屋内,“来西部这么久,天天都是蓝天真好啊,我快爱上这里了!”一进屋看见众人都在,“怎么?又牌九凑人头?我的荷包里没余粮了···”
“今天不推牌九,月一快挨着我坐。”白桥一副“有好戏看”的样子,吆喝月一过来,月一应他,随后当云盏也把目光放在中间的言木时,月一发现不对了。
“言木,你怎么了?”她想站起来去看,被白桥扒拉回座,只见一直沉默愣神的言木在云盏一声令下,开始回答:“主人。”
月一不解,“嗯?”
云盏问:“你爱月一?”
月一听到瞬间脸红,“你问这个作甚?”羞死个人了。
言木回答:“我不知道。”
怎么会有这个回答?一般被施与真言令的人只回答是或者不是,言木居然回答不知道!
云盏严声质问,“是或者不是给我个回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月一不相信,她站起来也问:“你可爱我?”
“我不知道。”
这样的回答,比准确的不爱更让人难过。之前的言木可不是这样的,他为了自己从寻英出来了,这难道还不是爱?月一不敢相信自己一厢情愿了,她站着身子头微微下低,破天荒没有流眼泪,她自己也没想到,或许是这次真的打击到她了。错了?错了!一切都不对了。
云盏先忽略月一的情绪,接着问:“跟寻英没联系了?”
“师傅让我暂时不要联系,事成后再联系他。”
这就是没断了!
“地图是什么?”
“地图所指是天门所在。”言木一问一答,死板至极,只回答问题本身。
“荛葵找天门的目的是?”
“师傅想成仙,上天门入仙班。”
“地下城呢?”
“地下城是····”真言令时效至,言木混沌的眼神一下子聚焦了,他环视周围,“这是?”
言木看见月一,她明显情绪不对,“月一,有事?”
“别跟我说话,你是个骗子!”
“骗子?我哪里有骗你···你们都知道了?你们对我使术法了!”言木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说好的让我与你们结伴呢?敢情你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是吗?试探我,不信任我?月一,你和他们一伙的!”
“你自己做的事,还怕人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月一,你听我解释,当初我便告知你,若是有对你不善的请先莫怪我,况且我什么也没做啊。”
“只是目前没做而已,你敢保证以后不会做吗?”
“我保证啊,我保证不伤害你,月一,你我的关系,我怎会害你?”
“我根本不信,你说的一言一语,它们都是有目的的!”月一一步步逼近言木,一点不退缩,也在内心里逼自己不要原谅他,要恨他,“我再也不会信你了,再也。”
“月一···”
“你走吧,趁我还不想杀了你。”月一转身背对言木,这一个昔日的亲密恋人,瞬间变成了敌人。月一眼角滑落一滴泪水,这不是初知被骗的委屈,而是心碎后的再次为自己完整,月一也长大了啊,悄悄地,不知不觉的。
云盏出口,“月一,不能让他这么回去,他知道我们很多事。”
“让他走!”月一几乎是嘶吼出来,喉咙都在渗血,“我再也不想看见他,让他从我眼前消失!立刻马上。”
白桥缓和气氛,给月一顺顺气,“不气不气,我们让他走就是。言木,你快离开这里,从此之后便分道扬镳,再不聚首就是。”白桥说得轻松,可是月一和言木二人心中都十分难受,宛如刀尖在信上刻字,那是一封悔过书。
言木骑马飞驰,从勋卫最高的一座山上倾泻而去,没回头的决心可能也是自己对自己的失望。
屋内场面还在僵着,白桥一如既往活跃,“不是还要送这个毛头小子回家嘛。快走吧,月一你跟我去见一个人,她呀!可跟你无名剑有很大的渊源哦,你猜是谁?”
月一不想理会白桥,白桥自问自答,“哈哈,我猜你就不知道,她啊,可是你无名剑的前主人哦,负华仙子呢!”
月一哭丧个脸,转过来说:“你也骗我?”她以为这是白桥编纂出来哄骗她的说法,可白桥一脸真诚地说:“骗你我是小狗,她真是负华仙子,你且随我去看看就知。”
众人跟着白桥带路,前往古堡所在之处,路上云盏怕月一再次失望和期望落空,偷偷给她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月一捂嘴,“跟负华仙子一模一样的人?仙子的脸?”
云盏点头肯定,月一提起兴趣,“这一定要去看看!没想到壮汉跟我也有关系,也算是有缘分了。”
月一几句话间便将情绪收敛了,变得沉着又不失往日的灵动,那个月一又回来了。但这么快的速度?便痛失我爱到往事随风?云盏不信,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月一表白男女之情。
到了古堡门口,壮汉开心得不得了,“母亲,我回来了!我还带了朋友回来给你瞧呢,快开门吧!”
吼了几句,里面都没回应,这墙的隔音也太好了吧。
白桥说:“傻子,拿钥匙开门啊,杵着当雕像呢。”
“呃···”壮汉把自己干裂的皮肤挠得起一条条的白路子,颇为腼腆地说:“我我没钥匙,往日都是我一叫母亲便给我开门的。”
不带钥匙的孩子都是熊孩子,在此建议在座的父母多棍棒教育一下这样的二愣子,别让他长废了。
怎么叫都不开门,云盏想到离开之时在壮汉母亲和月一之间他选择了保护月一,便无意识中把这女人放在了可能有危险的地方,现在不会是遇险了吧?云盏皱眉,“必须暴力拆除,速度要快,说不定现在人已经没了!”
“好的。”逸城和白桥都得令,付诸行动。
壮汉痴傻,“人没了?怎么个没法儿?古堡还好好地在呢?我母亲也一定好好地在里面呢,可能只是年纪大而被了,你们这么紧张作甚?”便不管不顾他人的暴力举动,自己规规矩矩敲着门。
“母亲开门啊,儿子回来了,快开门,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烧花鸭···”
“闭嘴!”白桥一个头部重击,再次将壮汉轮昏迷了,壮汉最后留下“又来···”便睡过去了。
众人继续刀枪棍棒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