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娇觉得身上软发无力,一开口嗓子却并不似想象中沙哑,反而还和顺畅。
她有些奇怪,却想起昨夜睡梦里迷迷糊糊中有个人一直在给她喂水,给她换额头的巾子,现在看来那人不是别人,就是燕徵。
燕徵找来杨绥之,杨绥之放下药便直奔她而来,一边询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还难受吗?”
他伸在阮明娇额头一探,阮明娇有气无力的看着他俩,眼睛眨巴着强打起精神来:“太危险了,你们怎么来了?”
燕徵刚才并没有回她,这会她又问了一遍,杨绥之却像是找到了话头,眉头一皱便责怪起来:“郡主还好意思问,本来就接触过小媛还把药让了出去,也不知你……”
“算了,她刚醒,人还不清醒呢”杨绥之话没说完,燕徵从身后拍拍他,示意让他别说了。
杨绥之点点头,起身看着阮明娇,“好好休养,注意要是再发烧一定要及时喊人来,今夜子时药就到了,别担心。”
“嗯。”阮明娇自知理亏的垂下眼睫,这事竟然被杨绥之知道了,那燕徵……她越想心里越心虚,不敢去看某人。
燕徵却是不知她心中所想,端着药过来温柔的看向她,柔声道:“喝药。”
他神色淡若,方才眉眼间的疲惫却是一扫而空,阮明娇嗯了一下,任由燕徵扶她起来靠在床头又给她披上被子,这才端起药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阮明娇心虚的低头就着勺子喝了,抬眸时无意间瞥到了燕徵嘴角的伤疤,不像是自己咬的,她不由的皱眉,犹疑的开口:“燕徵,你是何时进来的?”
“昨天就进来了,我喝过药了,所以你不用想着赶我走,若要染病就算现在走也已经来不及了。”燕徵低头搅了几下碗里的药,一边回道。
阮明娇心虚的低头嘟囔了一句,又抬头望向他,眼神清明却透着几分担忧:“擢州还有事等着你呢,你真不怕……”
“喝药,你气血不足,还是少说话的好,少操心,我能处理好。”燕徵不由分说送药过来,将她顾大局的话堵了回去。
她撇撇嘴,人一生病就脆弱,他现在语气有些不耐烦就好像触了阮明娇的雷达一般,吧嗒一声眼泪就掉到了手背,不止燕徵就连阮明娇自己也愣了一下,万没有想到自己也这般矫情起来。
燕徵手一顿,看向她泪眼汪汪的眸子,呼吸猛的一滞。慌乱的不知如何,放下药碗抬手给她揩眼泪。
“好端端的哭什么?身体还没好,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