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时,今夜竟然迎来了一场急雨。风吹狂澜,卷起一阵寒意。
京城内,房门紧闭,店铺早早关了门,摊贩收拾了摊子,街道上只剩下大雨拍打着地面的声音。
静谧无光的街道里,一辆马车疾驰在风雨里,车辙碾过的地方一阵咕噜噜的声音,赶马车的小厮一身蓑衣,戴着斗笠。一挥马鞭喝了声驾。马车快速经过街道,直往暮春楼而去。
马车在暮春楼的后门停下,小厮停了马车跳下去,打起伞冲车里的人唤道:“侯爷,到了!”
暮春楼今夜早早关了门,因为雨势很大,并没有引起怀疑。太子萧易带着人在雅间里,屋内灯火通明,萧易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听着窗外噼里啪啦敲打窗柩的雨声,心底却平静的很。
忽而,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手一顿和一旁的随从交换过眼神,随从便颔首走去了门前:“谁?”
“在下靖阳侯,应约前来。”
那随从不再犹疑,大开门往里请人。靖阳后披着斗篷,进了门才将帽子放下,接着烛火这才看清坐在窗前的人,一身浅黄色的太子常服,霁风朗月一般清雅,金冠束发,面若白玉带着属于萧易的标准笑容。
林雄一愣,在府里和来的路上,他预想了很多人,他也做了很多准备,打算和今夜见面之人好好攀谈攀谈,兑现自己在徐敏面前放过的狠话。
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夜要找他的人竟然是太子,而他也只是愣了一瞬,想起其中缘由便明白了过来,太子的人去调查此事,那捉拿随州的人也必失是太子授意,他竟然被一时恼怒丧失了理智。
萧易望着他,笑意盈盈,没有半点半不悦的神色,温煦的声音响起:“侯爷请坐。”
林雄当即躬身行礼,先前的恼意被冲散了个差不多,连忙道:“微臣见过太子,臣竟不知是太子相邀,一时失礼,望太子勿怪!”
“侯爷不必多礼,起来说话!”萧易眸底闪过一抹无奈,摇头让他起来。
待林雄坐下,萧意要为他斟茶时林雄连忙起身从太子手里接过,“不敢有劳殿下,臣自己来。”
萧易看出他的紧张,也不再多争执,由着他去,他眸光一闪端起自己的茶杯,问道:“侯爷应当知孤深夜召您来此所为何事吧?”
林雄一愣,抬头看向萧易想起了家中的断指,连连称是:“殿下,内人的弟弟不知好歹,辜负陛下嘱托,辜负百姓此乃大罪,微臣不好为其辩解。”
“不,不不,您的小舅子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