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人对待动物的态度中,我们可以略知其善心’。”
“伊曼努尔·康德也不会想到,在他去往天堂后的二百多年后,有一位中国的小姐,拿他的名言去诠释自己管得宽的行径。”
那人抬起脸来,眉毛有意识上扬着,一侧的路灯兜头罩下来,男人的整张脸浮着不正常的苍白,但嵌着的那双眼睛却漂亮的扎眼。
他右手的拇指关节摁压着一个墨绿色的酒瓶口,里头喝剩小半瓶。
一阵儿风吹过来,陈歌打了一个寒颤,她风衣里面只裹着一条睡裙,两条小腿在裙摆下晃了晃,陈歌面上不由有些赧然。
那青年咳嗽了一声,沙哑的声线清晰了几个度,“抱歉,绝非有意。”
他笑着喝完瓶里剩下的酒,苍白的脸也生动起来,液体顺着瓶口浸润了青年下巴的青茬。他拿手背胡乱抹了两下,又擦在猫身上。那只脏兮兮的波斯猫惨遭蹂.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歌似乎看到那青年怀中的猫哀怨地抬起头,呜咽了一声,又迫于威压不得不瑟缩着。
他不是个养宠物的好手,陈歌心头一叹。
那青年却低头,对着那只猫言语戏谑:“怎么?想换个主子?”
方说完这句话,怀里的猫便仿佛得了特赦令,一个猛扎蹿出去落了地,倒也没乱跑,直直往陈歌浅蓝色的棉拖鞋上一靠,收着尾巴,再不肯挪动一下。
男人‘啧啧’了一声,看向陈歌的时候讪笑了一下,拿空酒瓶子拍打了几下风衣袖口上莫须有的猫毛。
“姑娘,这小东西爪子可利着,你确定要养?”
怪的,陈歌总觉得男人在说最末的几个字眼时,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向地面,陈歌的脚边。陈歌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他像是在征求那只猫的意见。她低头去细看的时候,那只猫却扒拉着她的脚,大有她不应下就绝不放开的碰瓷架势。
她还没说要养,再者,顾方淮最不喜欢这些,总说它们是‘长毛畜.牲’。陈歌正要开口拒绝,脚下的猫却用脑袋蹭着她的脚踝,一下又一下,眼神无辜而迷蒙,陈歌架不住那只猫可怜兮兮的模样,对着那青年点了点头。
那青年拿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似乎是现下才将她端详了个透彻。近乎严苛的审视毕,青年笑着将酒瓶丢向不远处的垃圾桶,墨绿色的酒瓶在清晨的雾气里滑过一道圆润的抛物线,青年随即满不在乎地嘟囔着:“喜欢送你了。”
他背着手往东北处的小巷走去。
陈歌这才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