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唐棉在心里还给阮行找了不少借口,还设想过阮行有一天幡然悔悟回来跟她道歉,他们重修旧好,又能做回朋友。
可如今四目相对,她只感觉眼前的人无比陌生。
她嘴角伸出无数苦涩,原来长久以来一厢情愿的人,只是她而已。
从他接近自己,帮着忠义堂的人去到东离国开始,他就在算计着她,为的也只是她身上的生金碗。
“唐棉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也就不再掩饰,你现在告诉我生金碗的下落,我马上放你离开。”
这次阮行心里多少对她有些愧疚,特别是在白婶这事上,他以前跟唐棉还是朋友那会儿,经常去到唐家菜馆混吃混喝,白婶知道他喜欢吃蒜苔,还给他亲自去泡了不少送到店里。
可人死不能复生,他一直查找生金碗的下落,为的就是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不用再如此奔波劳碌。
牺牲也是不能避免的。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唐棉淡淡道,她刚才哭过,声音一度有些沙哑。
看着陌生的朋友,她心里很不舒服。
“唐棉,白婶的事我很抱歉,不过真不是我的人做的,你要相信我,我设下这么一个大局为的就是生金碗,只要你把碗交给我,我今后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阮行巴拉说了半天。
却让唐棉生里再度一紧。
“没了,世上再也没有生金碗了,因为我已经把它给砸碎了!”唐棉平静的说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阮行见她不像在开玩笑,神经变得高度紧张起来。“唐棉,这一点都不好笑,我知道之前骗你是我不对,不过,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快交出碗,我会放你离开的……”
阮行就有些接受不了唐棉说的事实,他花费了将近8年的时间,为的就是找到这只碗,然后重新组建军队,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可眼下没碗,他就没了财力支持,一切都成泡影,他终将还是像只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苟延残喘。
听到屋里传来不少动静,大胡子一度有些紧张,到底唐棉跟少主说了什么?会引得他如此反应。
“阮行,你只是求财而已!我虽然没了生金碗,可在打碎碗的那天,我体内突然出现了一个次元空间,里面遍地都是金沙,你想要的话我全都可以拿出来给你。”唐棉受够了他对自己的试探,要是他真的想要金子的话,她全都给他。
这些话在阮行听来无疑就像天方夜谭。
他大笑着:“够了,你要戏弄我到什么时候!你说的这些话骗三岁孝也不够……”
见他不相信,唐棉在默默心里默念道,希望能把阮行一块带进空间。
正在叫骂着的阮行感觉眼前一黑,等着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被面前壮观的场面给震惊到了。
唐棉没说谎,这儿遍地都是黄金,连着那些植物也是金子。只要有了这一些,他就能重新夺回帝位。
不过唐棉把这事告诉他,难道不怕自己把这事给传出去。
唐棉他眼里全是金子,他知道这人没救了,然后默念几句,离开空间。
反正在里面放了不少吃的,应该饿不死他。
大胡子在屋外等到天快亮堂,都不见少主从屋里出来。
他揉下酸胀不已的眼,思量着要不要进去?
就在靠近门的那一刻,却又突然止住脚步。
少主可是给他们立下规矩,他做事的时候,任何人不能打搅他,不然他谁都不会给好脸色的,要是把他赶走可就不好了。
他也不愿意远离他身边。
临近大中午,兄弟来送饭。
同时还有些奇怪,少主进去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老大,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我进去看看。”
“大胆!少主也是你能打扰的!”大胡子很生气,语气难免带着几丝怒火。
就这样外面突然没声了。
唐棉急到不行。
早知道她应该让阮行把自己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她折腾这么久就是解不开身上的绳索。
估计要不了多久大胡子就会察觉到异样。
不、不能在等下去了。
“救命啊——”在喊叫前她拼命用脸去蹭地上的泥,屋外的大胡子听到声音后,撒腿冲进屋里。
眼见着唐棉趴在地上大叫着,少主却不见了踪迹。
“你们快去救阮行,昨晚他才进屋就被人给打晕带走了,我、我——”没说话,她猛地咳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头发散乱在脸扯,脸上还有擦伤,看上去是被人弄的。
一时间大胡子竟被她给骗过去。
急忙带人去追。
被丢下的唐棉没打算错过这次机会,她艰难地缓缓朝门口移动,好不容易去到院外,艰难地坐起来后,拼命利用身后的石头磨开绳子。
很快,她逃到后院,发现马厩里的马车后,解开马,骑上后直接朝官道奔走。
“主子——”才办完白婶的丧事,唐家菜馆的人心里都很不舒服。
怎么人说没了就没了。
在店门外打扫的伙计听到马蹄声,习惯性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次他没失望,因为唐棉正骑着马朝这边飞奔而来。
他丢下笤帚,扭过头赶紧喊道:“主子回来了,大家快出来呀!快——”
唐棉是才下马车,面对着众人的询问,她没说一句话,她只想见娘一面。
田伯见她憔悴得很,脸上和露在衣袖外皮肤全是擦伤,整个人都变得不淡定了。
他没多犹豫,主动将白云娘已下葬的事实跟她说明。
不想唐棉一口气背过去,两眼一闭晕死过去。
也不知过去多久,她微微张开眼,发现屋里还有人在。
“东家,你可好一些,还有哪儿不舒服的?”田伯问。
唐棉仰起头看着他:“田伯,我想见我娘。”
半晌后,身体虚弱的唐棉终于来到白云娘的墓前。
她心里猛地生出一大股悲楚,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对不起,娘!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带你们来清晨县,我……”
小翠他们几人眼瞅着她哭得死去活来,心里都不舒服。
他们很清楚这事的前后经过,知道这事实际跟他们主子没关系。
都是那些个杀千刀的绑匪。
入夜,唐棉依旧无心睡眠,她将小宝抱到自己屋里。
听说她失踪的这些天,小宝闹了好久,还不肯睡觉。
她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