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一喜,迫不及待的坐到机车后座,戴上头盔。排气管排放出好闻的油气,一骑绝尘!
时至今日想起来,我还是会心一笑。那时候我和他穿着肮脏的工地衣服,与颜值颇高的机车形成鲜明对比。我们穿梭在大城市干净清新的街道上,看着来往衣物美丽的人群各奔东西,对着衣着暴露的女人吹着口哨,还恬不知耻的自认为自己是一位格调极高的骑士,实则用2020年的词语来形容,我们就是早期的精神小伙,就差穿着一豆豆鞋紧身裤和嘴里嚼着槟榔在快手里吐舌头,乱摆手了。
他车技不错,速度保持在七十迈,迎着风,任凭头发被风拨弄的凌乱一通。很快我们就来到海边,一望无际的湛蓝,一马平川的海堤,我们从海的东边骑到海的西边,终于在一个可以下到海涛的决口停车。
海鸥盘旋在空中,发出呕哑的吼叫,仿佛在宣誓着他们的领土。浪花撞击在礁石上化作水雾,混杂着咸咸的味道。而他,拿出七块五一包的红双喜递给我一支。两个少不经事的男孩学着大人的样子沧桑起来。
“为什么出来打工?”我试探问到,毕竟我觉得这是一个稍微有点突兀的话题。
而他满不在乎的咧嘴一笑,说到:“我学习不好,父母觉得浪费钱,本来我就不去学习的料子,后来仔细想想与其在学校浑浑噩噩,还不如早点进去社会,十八岁的时候经不住父母的安排逼迫找了个邻村的女孩结了婚,再到后来,女人跑了留下个孩子,为了多赚钱,所以就跟着四川的老乡一路南下来到这里!”
“说实话,我才来这个工地五天,我已经受不了折磨,我挺佩服你的,坚持了这么多年!”
他手上的烟头已经燃烧到过滤网,发出的再也不是烟草味,而是浓烈的焦臭,他继续抽了一口,才故作优雅的把烟头扔进礁石缝隙里。
“长的不成熟的人,连努力挣扎活下去都被别人看成是可爱。你无法想象肩膀稚嫩的我,从学校来到社会上经历了什么,没有成年,没有任何一个岗位敢用我,最开始进入工厂,辛辛苦苦做了几个月,老板就把我辞退了,害怕被监管部门罚款,后来没有工资来源,没有住的地方,我睡过桥洞,睡过下水道,当你们在学校寝室里躺在舒适的床上凌晨两点谈天说地的时候,而我可能已经在某一个桥洞里睡着了,那是饥饿迫使我进入梦乡,梦里也许有大鱼大肉。”
“为什么不回去,在家里,至少你还有一个自己的床,至少你还不至于挨饿!”
他苦笑一声,满是无奈与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