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顺顺,大约赶了三天的路,第四日便生出了变故。
他们在途径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林时,车夫说是要小解,将马车停在路上便一去不复返。
宗幼林和娘子在车中等候,久等也等不到车夫回来,只好下车寻人去,走着走着听到身后有动静,以为是自己娘子独自在车中等候害怕了,过来追上自己,正要回头与她说话,脑后就狠狠挨了一下子。
这一下打得很重,宗幼林一下子便失去了意识,等到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趴在一条河的石头滩上,半边脸火辣辣得疼。
或者说,那时候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甚至还有半边身子依旧被冰冷湍急的河水浸泡冲刷着。
那一刻,他能够感受到的只有生不如死的痛苦,和无边的混沌。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堕入了地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