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在隐隐的痛。
真轻极了,在平常我一定听不出,那厨房门显然已被托开,一个身躯踅了进去。摸摸索索地把抱我的手抽开,轻轻地撑着做着要起去的样子。不过这种动作,毫不能安慰我的怕,反更使我不安起来,我用力揪住他,我低声地央求了。
“不要做声!装睡着好不好,东西,尽他拿吧!”
无声地用两手把我按住,坐在被窝里;我深怕我们惊扰了那厨房里的人。
停了好一会,也许是不久,不过我觉得是好一会了,都没有声音,抚慰我了,听他那声音,我只能相信他是在向自己宽慰:“没有事了。好,睡吧,乇乇。”
但是的话还没说完,厨房里连着就响了几下颇大的声音。的手也不自然地把我抓得更紧。我心里只来回的说:“可怕呀,可怕呀!”
于是,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猛地掀开被头,却并没有跳下床去,只痴痴地又坐着。
我简直有点厌烦了。我希望那声音会坦然点,把所有的东西拿去也不要紧;或者尽管请进来,若是我还有钱的话,就送给他;只莫要这样窸窸窣窣,闹得人不安就好了。
陡的,大声咳嗽起来。为他那声音,我制住了我的笑,我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外面呢,听到咳声后,那人就大步大步地踏出厨房,从我们窗前,踅到前院去了。
我把眼睛紧闭着,怕看见那人影。又为一种冲动,轻轻地推着:“看看呀,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挨到前去,微微地把窗帘掀开,然而这时,从那窗帘的隙处,射进一道手电灯的光,一溜深黄色的光,拖得很远很远,斜斜地在天花板上一晃。我奇怪为什么闭着眼皮的我,也同时看到了。两人的手又更抓得紧了些。
“唉,看见没有?”
“看见的。走了。放心吧,乇乇!”
“什么样的人?”
“不高,穿短衣,只是一个后影。”
我疑惑没有看清,只是瞎说,所以又问:
“拿得有手电筒,是不是?”
“自然啰!”
“右手还拿得有一根不长的枯树枝,你看见没有?”
摇摇头,然而我却真正看见了。我清清楚楚地听到,在空气中,有一根树枝,被人随意甩弄着,一路甩着走去。
夜依然还是静静的,什么声息也没有。
再躺下来时,笑了。我想到他的咳嗽声,也不禁悄悄地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