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年底,海鲜店又扩大了规模,生意更好了,生意越红火,刘爱雨警惕性越高,每次进的货,她都要翻来覆去地看,看形状、看颜、色闻味道,就这还不放心,自己做了先尝尝,看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味。
大雪小雪又一年,不觉间又要过年了,腊月二十七日,海鲜店放假关门,整个京城也进入了停摆状态,往日熙攘的人流拥挤的车辆,全都不见了,每一条马路都空荡荡的,商场关门,酒店歇业,刘爱雨感觉天地间宽阔无比。
赵波回老家了,啥时候返回还不确定。
刘爱雨闲下来了,她想起了陈望春,他应该毕业分配了,刘爱雨立刻去了A大学,她要打听一下他分到哪个单位了,他过年肯定不回家,一个人孤零零地呆着,怎么过年?
虽然放了寒假,校园里的学生还是不少,今年冬天,北京没有下一场像样的雪,空气干燥,尘土飞扬,树上落着一层厚厚的土。
陈望春原来的宿舍楼静悄悄的,刘爱雨敲了敲406的门,没一点动静,她在楼道里转了转,似乎整个楼层也没有人。
她下了楼,在楼门口碰见一个男生,问406有人吗?男生说,这楼里只剩三四个人。
刘爱雨又问,知道陈望春吗?
男生说,他毕业了,分到哪不知道。
刘爱春失望而归。
忙惯了,一闲下来,觉得无所适从,平常感觉困乏,总觉得睡不够,现在,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出压在床下的银行卡,一共三张,合起来有120万块左右。
她有点恍惚,我已是百万富翁了?
小时候,镇上搞万元户游行,每个人胸前戴着大红花,坐在小四轮拖拉机上,游街窜巷,万人争相观看。
那时,她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肚子里的野菜粥咣当咣当地响,她最大的梦想,是一件新衣,一顿饱饭,而不是当一个万元户,那遥不可及。
有钱了,刘爱雨却一点也快乐不起来,她生命中三个极重要的人里,母亲田明丽,撒手归天已经二十年,如果真有转世这一说法,那么她已经投胎,变为另一个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比亲娘还亲的何采菊,至今下落不明,赵波托了很多人,都没打听到点蛛丝马迹。
只剩下陈望春,已经半年多没见他了,不知他在哪。
钱有什么用呢?如果无处可花,那就是一张张废纸,什么用也没有。
孙教授原打算回老家,但身体似乎不好,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