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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崇舟没能去南方,他死在了那个冬季。
现下他就在她身边,她无比清楚这是个梦,可如果是断魂果的残余效力让她做了这个梦,那么不要叫醒她。
“崇嫣,手脚暖了后就不会烧得更厉害了,熬过这个秋天还有冬天吧。”崇舟用起了冻疮的手捂着她的手。
崇嫣只觉眼中热意上涌,喉咙里滚过一个呜咽声:“嗯。”
断魂果真是个好东西啊,怪不得上京无数达官显贵争相竞价,都想喝一壶断魂酒。
她睁着眼看着崇舟,只觉有人掰开她的嘴,想把汤药灌进去,崇嫣侧头避开,把流进嘴里的汤药吐了出来。
“她吐了!”
“快摁住她!”
有谁在她耳边喊,她感觉自己好似被压在地上,被一股力从崇舟身边蛮横地拖开,崇嫣脑子无比清醒,可在梦里她遵循本意的意愿被放大,她剧烈地抗拒着,又爬回他身侧。
褴褛的年少乞儿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崇嫣,这是梦,你还要找你阿兄呢。”
“用不着你说!”她凶道,伸手握住崇舟的手,可是她哪里握得住早已死去的人,眼睁睁看着崇舟的手一点点从自己手心挣开,崇嫣眼睛完全红了:“不是说好了么,找到我阿兄,就让我阿兄帮你找你的家人。”
“我们还要去南方呢!”
她胡乱挣扎,想拽住那手,却抓下了崇舟腕间的腕带,随即狠狠摔在了地上,崇嫣看着手中破旧的腕带,它由布帛织就,因常年佩戴而褪去了原本的色泽,甚至还有裂痕。
不,不对。
这裂痕是被人为剪开的。
身在梦中,一切往日曾经忽略的细节都被放大,重组成新的信息,崇嫣听到自己问:“你将金线卖了?那不是你自幼佩戴的……”
“嗯。”阴风裹挟着细雨飘进来,打湿了崇舟的乌发,那唯一完好的凤眼弯起,他脾气太好,弱化了那凤眼深处的星芒。
“反正我已经知道了此物的绣法,等我们大些再顺着绣法找也不迟。”
“绣法是什么?”崇嫣急声问。
“是……”
正在这时,汤药的苦味在舌间蔓延,崇嫣感觉有人掐着自己下巴,不怕她呛着似的把汤药往里灌,她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被呛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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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地上一片狼藉,崇嫣趴在地上,乌发被汤药打湿,散发着浓郁的苦味,她面前是一堆碎瓷,丽娘跌在地上,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