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梨或者一个冻柿子,跑到炕头上去烤火、缓霜了。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孩子们就开始按捺不住。
不过那花红上,也已经浮起来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壳。
孩子们只要捏着花红的长柄,将它们从水盆里拎起来,轻轻敲碎表面的冰壳,就吃得到哇凉哇凉、同时又甜美多汁的花红了。
而那些放在炕头上、或者炉子边儿,烤火缓霜的冻梨冻柿子,也都已经缓出来一层厚厚的白霜。变得不软不硬,正好可以下口了。
吃饺子,喝屠苏酒,玩花炮,吃冻货,但即便这些招数都用到了,孩子们依然还是没守住整个大年三十的夜晚。
到了丑正时分,差不多就都七扭八歪地睡着了,什么姿势都有,倒了一大片。
于是各房头的父母就把各房头的孩子们拎起来,简单拿块儿湿润的布擦洗两下,就把孩子塞进被窝,让他们睡去。
枕头底下,还得塞上一把铜钱,这叫“压祟钱”。
当然,后来慢慢地就演化成了“压岁钱”。
李云心算得上孩子里头坚持得最久的一波了。
但她依然感受到了汹涌的困意。
年轻就是好啊,几乎没有睡眠问题,到点儿了沾枕头就着!
李云柔和李希贤也一直在极力坚持,李云心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她预感到自己快要挺不住了,干脆自己径自去打了热水洗漱了,然后自己钻了被窝。
这时候,早早就已经扛不住了、头一批睡过去的李希杰和李云舒,都已经睡成两只憨态可掬、打着响亮的小呼噜的小猪了。
李云心挨着两只小猪睡下了,很快就心满意足地打起了小呼噜,成了第三只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