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叫回来,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
可他琢磨着,这征兵令,怎么也征不到自己头上来。
到时候,只要老爹老娘露出来哪怕一丁点儿让他拿钱的意思,他就一味哭穷,死活不往外掏银子,就完了呗。
难道老娘还能上手搜他的身不成?
谁曾想,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老娘甚至提都没提让他掏银子这一茬,只一招釜底抽薪,就让他主动跳了出来,自动自觉地给家里做贡献。
不光得掏银子,还得乐呵呵地掏!
还得求着老娘收下!
万一要是把乔细妹惹毛了,她豁出去毁了自己的前程,有孝道压在头上,他就只能受着!
“不孝”的名声一旦坐实了,那可不光会失去粮铺账房这份工。
自己的师长、同窗,乃至乡亲、邻居,甚至街上的光棍泼皮破落户,哪个都可以瞧不起自己,都可以面对面唾自己一脸!
有那么一瞬间,李槐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他想问乔细妹:
你不是一直偏疼我吗?这会儿怎么舍得这样压榨我了?
可是他问不出口。
一来,他怕把乔细妹惹毛了。
二来,征兵是关乎性命的事儿。
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能把银钱看得比兄弟的性命重,但爹娘却不可能这么想。
三来,这话若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被几个兄弟听到了,那就把他们彻底得罪了。
到头来,自己不光掏了钱,还得不到别人的感激,甚至还得遭人恨。
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但他到底不甘心,所以话里话外,就把李桃和李梅给捎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