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儿个不豁出去出点儿血,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啊!
“娘,你看你,咋说风就是雨涅?
你老人家稀罕我,我也乐意待在你眼跟前儿尽孝。
可是我一个人儿,再怎么孝顺听话,那也没有一大家子,都热热闹闹地陪在你老身边儿,来得舒坦不是?
明个儿我就跟我们东家打听打听,看这征兵令里头,有没有啥内情。
再看看有没有啥法子,让咱们家都能免征。
哪怕拿银钱代也成啊。”
乔细妹把白眼一翻,嘴角一撇:
“你说得倒轻巧!
打听内情是那么容易的?
到时候你出去溜达一圈儿,告诉我打听不着,我还能咬死你咋地?
再说了,就算你真打听到了门路,能拿钱粮代。
我和你爹,这一辈子,都没能没水的。
把你们兄弟几个拉扯大,都已经头拱地了。
现在这立等下呛滴,你让我上哪儿整那么多钱粮去?
我们老两口儿,这一把老骨头,就算砸碎了搁大锅里熬,也榨不出那么多油来啊!”
李槐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儿:
“娘,你瞅你这话说滴,那哪能都让你老掏钱呢?
我这又不是死的。
这两年在镇上粮铺里做账房,我也挣下来几分银子。曹氏也不是个大手大脚的。这两年,正经攒下来一些铜钱。
再说这不还有大姐、二姐呢么?
家里有事儿,我们哥几个,有多大章程,就得使多大章程。
哪还能都指着你们老两口儿呢?”
李槐这两年在镇上住着,赁的房子离着他做账房的粮铺只有几百步远,每天就打打算盘,记账对账,再监督着伙计们进货出货,很是清闲自在。
这才三年不到的时间,就把他将养得白白胖胖、身娇肉贵的。
活计虽然清闲,钱却赚得不少。
东家给他的工钱,是二两银子一个月。三节两寿的,还有至少两串钱的节礼。平时东家偶尔来巡查,或者安排他临时加点什么活儿,还会随手打赏。
他一个月赚的银钱,比老两口儿外带几个泥腿子兄弟,搁家种大半年地的收入,还要多出一截。
他怎么可能舍了这么好的一份工,回家跟老爹老娘出苦大力,从土里刨食?
刚得了信儿那会儿,李槐就觉得,乔细妹这回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