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理论书。
费:看来你的努力没有白费。已经有许多评论认可了你的作品的历史涵盖性了。我认为你的成功有两个至关重要的原因,一是你属于那种比较理智地把自己当作“时代的书记员”的作家,第二是你自身经历丰富多采,生活对你未曾吝于馈赠。据我所知,你还出过国,是吗?
王:短期访问澳洲,三个多月。那段时间的积累和思索,在发于92年第2期《上海小说》的《我要去远方》里有反映。
二、关于文学观
费:从你刚才的话里可以看得出来,你很重视文学的真实。
王:是的。写意识流的人很多,为什么只有伍尔芙、乔伊斯几人最成功?模仿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家各大洲都有,为什么没有人能超过甚至接近南美的马尔克斯、阿斯图里亚斯、博尔赫斯这帮人?很简单,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让发自内心的真实取得相应的外部形式这样的高度的。任何一种文学形式、文学手段,不管有多么先进多么玄妙,若是游离于作家切身的真实的感受之外,便不能成为内容的良好载体。好比一双女鞋再漂亮,也不能适合一位男士的脚。我以为,一个能够惊天地、泣鬼神的传说,本身就隐含着某种形式,当它以文学的姿态出现于读者面前时,即使它不去披挂世上最时髦摩登的外衣或盔甲,它也一样形成它自身的形式、具有它独特的魅力。
费:你似乎有点过分否定形式的能动性了。你在最近的中篇《我要去远方》里,运用了时空交错的手法,这一点有别于你的“上海女性”和《没有结尾的故事》,我感觉到你在有意识地加强自己作品的形式。
王:我始终认为:刻意追求的形式不是好的形式,好的形式是自然的形式。但这并不是说,有意识地作一些形式上的变异是无谓的。我在中篇《正宫娘娘》中用的是“天方夜谭”式旁述的叙角,在长篇《紫藤花园》中则运用了大量倒叙,但这些都是根据情节的需要而采用的。我反对哗众取宠。不是发自内心的文章,再华丽取巧,总有一股掩盖不住的虚假味,我称之为“伪文学”。
费:敢问何为“伪文学”?
王:未得文学之真谛而假作“文学”状,即“伪文学”。上海有种人叫“洋装瘪三”,衣著入时,胸无点墨,“不怕天火烧,只怕跌一跤”,全部家当都在一身行头上,可以说是文坛上的“伪文学”之形象比拟物。与之相对的为“真文学”。“真文学”深厚,“伪文学”浅薄;“真文学”庄重,“伪文学”轻佻;“真文学”有切肤的感受,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