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还是甘冒爱妻安琪之大不韪,毅然决然地回来了。在我看来,这正是你这篇小说虽也可划入“留学生文学”之范畴,却又迥然有异于其他同类题材作品的地方。概要地说,许多同类题材的作品,着意表现的是外部世界对人物内部世界的压力,而你的《去远方》,却致力于展示人物的内心世界对外部世界的抗拒,以及在这两者的冲撞中,某一民族的固有文化心理特质所起的主导作用。你的这一创作意图,应该说不仅反映在许书这名主角身上,也同样体现在你对澳籍专家玛克的描述上。
玉:将拙作《去远方》划归“留学生文学”,您是高抬了。小说虽有一半篇幅写“留洋”,但另一半篇幅却是写上海老城厢里的安琪的呀!我倒觉得您前面的分析更符合我最初构思时的想法:我对于比较一下不同国别不同民族的个体人、在不同文化氛围中磨砺和铸成的不同的文化心理特质,的确很有兴趣。
华:记得你是五年前去澳大利亚作短期访问的,回来后还出过一本散文集《请随我同游澳洲》。为什么延至今日,才让你的这方面积累进入你的小说?
玉:时间是个过滤器呀!
19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