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看着义正言辞,时刻不忘彰显自己仁德道义的太子,心中一阵阵发寒。
已经在朝中任职的金永康第一个跳出来赞同太子的话,说沈寿山并无大错,也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后果。既然是紧急时刻,更要让他带兵抵御胡人,将功补过。
“沈寿山便是有些小瑕疵,也是忠君之臣,若是杀了他,岂不是入了诬告他的人的圈套!以后拿谁来辖制那些包藏祸心之人!”金永康叫道。
郡王冷冷的看着他,“你说谁是包藏祸心之人?”
这不摆明了说陆惟么!
金永康撇嘴一笑,“自然是诬告忠臣的人!”
郡王指着金永康骂道:“金永康,先前你百般针对陆大人,陆大人当你年少无知,不曾跟你计较过。现在你都入朝为官了,竟然拿国家大事来报私仇!当我们都不知道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胡说八道!”金永康气的跳脚,朝宝座上的皇上拱手,“皇上圣明,心里清楚谁奸谁忠!”
太子帮腔道:“父皇,凉州边境安稳才是第一要务啊!”
郡王怒道:“既然要图边境安稳,就先杀了沈寿山!”
金銮殿上,众臣子第一次见平时默不作声的郡王跟太子一系吵成这样,一个个都成了锯嘴葫芦,不敢吭声。
若是实在不幸,被气急败坏的太子点名问意见,便只能昧着良心说太子英明,确实该以仁德治天下。
剑拔弩张的朝会结束之时,皇上命内阁拟旨,安抚沈寿山,赏金银布帛若干,命他继续抵御胡人。至于陆惟,又下了旨意,让他尽快交接兵权,速速回京待命。
众臣鱼贯出了金銮殿。
郡王瘸着一条腿,走不快,踉跄走在最后。
今日大雨滂沱,风大,瘦弱的郡王没走稳,摔倒在了地上,而满朝大臣经过他时,或嘲讽,或装作没看到,竟无一人敢伸手扶他起来。
郡王抓着台阶上的汉白玉栏杆,狼狈艰难的站了起来。
今天他狠狠得罪了皇上和太子了,冒着被这对父子记恨杀头的风险也要为这个国家进言。
忠臣早就被这对父子尽数清理出朝堂了,剩下的这些都是尸位素餐,酒囊饭袋之徒,只会溜须拍马,只想捞钱,不愿意为国家做任何事。
郡王回头看雨幕中模糊的高高的金銮殿,心中悲凉的叹息。
泰昌帝登基才不过十几年,这个国家已然看不到任何未来了。
江夏王在藩地称帝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