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事的。届时,有御史言官查出端倪,只需在御前参你一本,你便功亏于溃了。”
张拙神情倨傲,气焰彪炳:“徐阁老只要还是内阁首辅,便没有哪个御史言官敢来参我。”
王道圣叹息:“若徐阁老不是内阁首辅了呢?”
张拙得意道:“那时候,我便是内阁首辅了。”
王道圣轻轻摇头,再次言道:“即便是一朝阁老也很难一手遮天。董时写信给我说,他已经升监国侍御史,正要巡察你在扬州任上的事情。他与徐家不合已久,若他……”
张拙不耐发的挥了挥袍袖。
他见周围没有官差与灾民,顿时怒道:“你不过比我年长几岁而已,莫要老是说教我。我拿贪官污吏的钱办百姓的事,何错之有?我若不这么做,这些灾民吃什么喝什么?等朝廷的银子吗?那得等到什么时候?灾民早就饿死了。”
陈迹听闻此言,忽然想起关于张拙的传言,还有元掌柜的那本账册,终于意识到这批粮食从何而来。
却听张拙继续对王道圣说道:“你若看不惯我,大可以向董时检举揭发我。我且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这些灾民活过这个冬天?”
张拙与王道圣二人相视而立,一人身着鲜亮的红衣官袍,胸前补子上的白鹤栩栩如生,一人身着蓝布儒衫,浆洗得褪了色。
仿佛命运里本不该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人偶然相遇,针锋相对。
众人屏气凝息,犹如面对这两座大山压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出。
最终,却听王道圣轻声道:“我与董时相熟,过几日游学回来便给他去一封书信,让他莫查扬州之事。”
张拙哈哈大笑着拍了拍王道圣肩膀:“我就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与那些腐儒不一样。董时敬仰你的学问,执弟子礼,你若愿意开口,他肯定罢手。待你游学归来,我去寻你饮酒。”
王道圣随手将张拙的手拍下去,“你迟早有一天要在此事上栽大跟头。”
张拙面色一变:“你这张嘴可不能乱说话。快呸呸呸。”
王道圣懒得理他,转身走去粥棚,继续给灾民舀粥:“放心,我没那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