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
青年周念淡淡一笑:“这消息年年都传,传了十来年了,却从来没成真过……你何必说这话来哄我?先皇和那个人定的案子,哪有这么容易翻案?”
“这是真的!”李攸急道,“我偷听到父亲和二叔说话,他们说皇上亲政也有两三年,差不多是时候了,只要把那人拉下马来,从前冤死的人就有希望平反!”
周念仍旧摇头:“那是先皇亲自下的旨,有个‘孝’字压着,皇上想翻案哪有这么容易?况且……君心难测……我只怕侯爷和二老爷会引祸上身。”他抬起头对李攸道:“这里是天子脚下,府上这样的人家,正该事事小心谨慎,不让人拿住把柄才是。无望的事,本不该再做奢想,你若有心,不如劝劝侯爷,明哲保身吧。”
李攸有些泄气:“我怎么觉得我们这些外人都比你更热心?你不想为周伯父翻案么?父亲和二叔都是稳妥人,没有把握的事,绝不会随意开口。况且我家是皇亲,有大姐姐在,凭靖王姐夫跟皇上的关系,怎会有事?你这是多虑了。”
“皇亲又如何?”周念的语气有些萧索,“这十来年里,因事败落的皇亲还少么?更何况府上还有一个大财源,谁不想分一杯羹?皇上与靖王再要好,到底不是一母所出,我家当年……亲骨肉尚且无情,你又怎能放下心来?”
“这是两回事,我怎么不能放心?”李攸闷闷地往旁边长椅上一躺,“先皇后去得早,皇上是在贵太妃跟前养大的,为了救他,我那靖王姐夫几乎把命都丢了,如今那条腿还不大利索呢!皇上一直都敬着他们母子,若不是那个人拦着,差点就把贵太妃尊为太后了。你是没见着他们在一处的样子,就跟普通人家的母子兄弟没两样,可比我跟两个哥哥亲热多了!”
周念瞥了少年一眼,微微笑了笑:“你是羡慕人家兄弟和睦?皇家兄弟,谁知道有几分真心?你两位兄长待你虽淡淡地,倒还明公正道呢,心里有了防备,也不怕他背地里暗算。”
李攸泄了气:“总之你嘴里就说不出好话来,罢了,我也不劝你,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说罢就两眼一闭,仿佛要沉沉睡去。
周念见状,倒有些过意不去,想到李攸是好意来安慰自己的,自己又何必一再泼他冷水呢?方才那误闯进来的小丫头,其实就跟李攸一般年纪,自己对她尚能宽容,为什么不能同样对待李攸?
想到这里,他便用轻松的语气提起了另一个话题:“说起来,我听说你最近有了一位新宠,是被靖王妃打发过来的御赐美人?真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