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谢千澜冷笑一声:“那我偏要管,你要如何?”
“你不知道我是谁?连我也敢惹?”那男子戾气万分地瞪着谢千澜,看起来十分的凶神恶煞。
“你是谁?”她浑然不在意的应了一句,毕竟她可是当朝三公主。
“我是吏部侍郎府二姨奶奶家的表外甥,现在知道怕了吧?知道怕了,就赶紧给我闪开,要不然的话,我马上让官府抓你坐牢。”男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撸起袖子,朝她走去。
闻言,谢千澜眼眸中闪过一道嘲讽,一旁的谢景行更是不屑。
“你就是谢侍郎家的外甥?”
表外甥一听,那双眼眸不断在谢千澜身上来回扫着,十分警惕地盯着她:“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放不放了他?”
瞧着谢千澜也不是什么鼎富之贵,那张脸上又闪现着无尽的不屑,冷嘲热讽地开口:
“凭什么你说放,我就放,你以为你是谁?”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还不要脸”一旁的谢景行一听,此时也窝火了起来,气呼呼地在那命令:“来人,给我”
正当谢景行准备命令暗卫将眼前的人抓起来的时候,却被谢千澜用手一挡,示意他不要乱来。
谢千澜瞟了一眼谢景行,小声说了一句:“这里是宫外,不许轻举妄动”
她现在是摄政王,若是将事情闹大,必定会给叶逸舟带来麻烦。
她不想给叶逸舟树敌。
谢千澜转过头静静地望着那高大的男子,问道:“他欠你多少钱?”
“怎么?”
谢千澜淡淡的瞟着地上鼻青脸肿的青灰,青灰也抬起了头朝她澜望去,当他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时,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只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他欠你多少?我来替他还。”谢千澜紧紧地盯着他。
“呦”
男人轻嗤,抬起脚狠狠地踩在青灰的背上,青灰被他压的喘不过气,他又低过身子,重重地拍了拍青灰的脸。
“看到了吗?小子,你倒是走了狗屎运,竟然有人会替你还钱。”
“你真愿意替他还?这话可是当真?”
“呵,废话少说,我还有事。”
“五百两”他朝谢千澜伸出五指。
周围的人都在那窃窃私语,用鄙视的目光望着她。
“没有,他撒谎,明明是三百两。”被压在地上的青灰捂着胸膛,吃力地挣扎:“这位公子,你千万别信他,他在撒谎。”
“放你的狗屁,你给老子闭嘴。”宽大牛也就是吏部尚书家的外甥,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青灰的脸上,咬牙切齿道:“这里有你的事吗?不然那我拿你的命来还。”
谢千澜冷漠地朝宽大牛望去:“不是说三百两吗?”
“呵呵”
那宽大牛将脚从青灰的背部上离开,吊儿郎当地走到谢千澜的跟前,那模样十分嚣张至极,神情奸诈:“涨了,借钱知道吧,借钱都要利息的。一个时辰是一个价,一个时辰后又是一个价位。”
“怎么,你不愿意?”牛大宽挑衅地望着’他‘,见’他‘一脸沉默,转过身子又勒起青灰的衣襟:“不愿意的话,我就将他带到官府去。”
“你别太过分啊”谢景行一听,用手着牛大宽,胸膛更是一阵起伏,若不是碍于身份不方便透露,他早就命人将这王八蛋拖下去,大打三十大板。
可平日喜欢来性子的谢千澜,此刻显得特别的冷静,她对着谢景行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太过冲动,她自有分寸。
她飞快地朝宽大牛一扫,心里明了,眼前这家伙明显是要讹她。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冷笑一声:“五百两就五百两,不过我们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你刚刚说他输给你银子?”
“没错。”
“那我现在就跟你赌,若是我赢了,那这钱他也不必还了,另外你还要答应我做一件事。”
“若是你输了呢?”男人低头一抿,眼神透露着一丝丝的奸诈。
“若是我输了,这钱我就双倍还你,你也不必做任何事。”
不远处的楚亦铮看着这一幕,那双桃花眼微微眯了眯。
“你该不会耍诈吧?”牛大宽一脸防备。
“这么多人看着,我会骗你?你爱信不信。”谢千澜一脸无所谓,耸了耸肩膀。
牛大宽在心里谋划了一下,若是赢了可以得双倍的钱,若是输了也索性不要了。
他狠狠咬了咬牙:“好,那我就跟你赌一把。”
谢千澜眸中闪过一丝得逞,对着一旁的谢景行开口:“去把地上的人扶起来。”
“啊,什么?”
“快去啊。”谢千澜瞅了他一眼暗示:“还楞着干什么?”
“喔”谢景行也考虑自己皇子的身份,走过去,将青灰扶了起来。
他的脸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灰色的袍子也是一块灰一块灰的。
青灰很想冲动地问问,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谢千澜,但转念一想,又将心中的那股念头活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他站在那吃力的开口:“多,多谢公子相救,今日一救,小的没齿难忘。”
“若是以后需要帮忙,小的一定会竭尽所能。”
谢千澜瞧着多月不见的徒弟,心中颇为无奈一瞥。
“行了,不必多说,处理正事要紧,否则的话,你真的要进官府了。”
一刻钟后,严亭坊里挤满了人。
听说这里有赌局,那帮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纨绔子弟围了一圈,看着谢千澜和牛大宽的赌局。
桌子前,一位穿着便服的男子半蹲在椅子前吆喝:“来,来,看看这回谁赢,赢的的可是获得双倍的银子。”
他的面前放着一张赌板,左边写的“大”,右边写的是“小”。“大”代表谢千澜,“小”代表牛大宽。
一枚银子被丢在了“小”的位置上,上面放满了银子,而一旁“大”的位置上却是寥寥无几。
“哈哈,你也押那尚书府二姨奶的外甥啊---”脸上挂满麻子的男子对着一旁的老头喊道。
“可不是,那外甥叫什么,叫什么牛大宽是吧。他经常在这严亭坊,我又不是不知道,看他经常赢,手气也不错。”
“至于那黑衣的男子,我倒是没见过,瞧他那样子定然也是个新手,看样子也是个输的命。”老头摇了摇头,无奈一瞥。
“呵呵,我也是这样想的”麻子男对着谢千澜一瞅,在心中默叹了一声:“我说这年轻人真是多管闲事,若是输了,可是有他好果子吃。”
“怎么说。”
“你是不知道,吏部侍郎啊,那可是替皇上做事。牛大宽这段时间可是惹了不少事,都被他们摆平了。”
“上一次,有个人不还钱,居然被拖去京兆府,半条命都没了。我记得,当时吏部侍郎的二姨奶奶特意让人打过招呼。”
老头一听,那双眼睛担忧地扫了一眼谢千澜,感叹了一句:
“但愿那年纪人能渡过难关。”
这一边,老人口中的年纪人,正神情顽劣的坐在赌桌前,那双眼睛望着眼前那枚的骰子,放着奇异的光芒。
她嘴角一笑,露出一股奸诈的弧度。
谢景行站在一旁,担忧地望着谢千澜,摄政王可不会赌,若是输了,该怎么办。
他凑了过来,“王爷,这能行吗?”
谢千澜无所谓地耸肩:“放心,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
“好,知道了。”
一位主官使穿着特制的坊服站在桌前,眉目含笑地望着两人。周围一群人不断起哄。
“二位,听说您们今天定下了赌盟?”
严亭坊有个规矩,每月可定下“十极斩”。这“十极斩”是顶级盟约,一但二人签字画押即可生效。
输了的人不光要赔付给赢了的人赌金,并且输了的人还要任凭赢的一方处置,哪怕是要了输了那一方的人命,严亭坊也无权过问。
甚至是官府也不行。
如此就相当于一份“生死状”!
这是楚亦铮定下的规矩,在九州大陆内都一样。
主使官眉目含笑,十分有礼貌地扫了扫谢千澜和坐在那一脸嘚瑟的牛大宽。
“当然,既然要赌,自然要赌的认真”牛大宽心想:
你给我等着。
待会若是输了,可有你好看,谁让你多管闲事。
“如此,那么二位便可签字画押了。”主使官问牛大宽:“客官怎么称呼?”
“你居然不认识我?”
“没有,本使也是刚来不久。”
“是吗?老子可是来你们严亭坊好多次了,这还不知道?”
“抱歉,这赌坊来来回回那么多人,本使自然不可能谁都认识”他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
一道威压迎面袭来,牛大宽背脊一凉。
立马呐呐地应道:“牛,牛大宽。”
“这位呢?”
主使官定定地朝谢千澜望去,耐心等待她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