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官差呵呵一笑,心中已是起了好好炮制他的想法。二人收了枷锁,道,“走吧,陈三郎。”
陈靖之随着几人前去公堂,心中即刻思索脱身之法。方才从他们几人身上探知的消息来看,其实最重要的不是杀人,而是他的身份存疑。自从他看了胡青珩藏书,也是窥见了不少传闻。
实际上天外来人常有出现,而此方天地中神明、道宫都是十分忌讳,一旦出现都是大肆捕杀。陈靖之正是从天外穿渡而来,为了避免被神明发觉,身上并无修为道行,但是他认为最重要的能够掩藏他身份的应该是大衍神霄珠。
而且陈靖之到了此间就与陈氏建立了深厚的因果关系,也可以为他的行迹作遮掩,混淆因果。但是现在他还是有一些担忧,一旦被发现那立刻要退走。
一刻之后到了衙门,穿过侧门已是听到交谈之声。陈靖之仰头看了一眼,按照现在宋国的体制,鞫罚不分,侦审一体,一般案件都是由各县巡检刑吏负责,除非是涉及朝政大案,否则县令不会坐堂审案。
堂上正中一人身穿黑色吏服,左右各有一个文吏端坐,而两侧则是站立了八个身材高大的官差,个个看去满面凶煞。他们已经在看门人的通知下知道官差已经带回了陈靖之,立刻传唤阎月梅上堂。
少顷,长长“威~武~”声音中,陈靖之走在当前,两目顾盼神飞,虽是穿着布衣,也令人觉得仪表不同。
刑吏使名作韩泵,此时眉头紧锁,待得陈靖之洒然入堂之后,他用力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可是陈靖之?入得刑堂,为何失礼?”
“还不跪下答话?”堂上一个差官手中杀威棒用力一撞地板,碰的一声,指着陈靖之凶然骂道。
两个陈氏的族人被这声音一下,两腿一软,已经跪了下来。而先前押送陈靖之的官差心中窃喜,瞄了一眼陈靖之,准备看他如何出丑。
然而却是看到对方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半分惊慌失措的表情出现。二人不由紧皱眉头,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陈靖之眼神扫过堂上之人,堂上官差再度怒喝,“还不跪下?”
陈靖之拱手一礼,正声道,“大宋律有言,凡听讼之际,察其愚朴,平昔未尝至官府者,须引近案,和颜而问,仍禁走吏无得诃遏。”说完之后仰起头来,冷然笑道,“高祖皇帝规定官民行揖拜礼即可,敢问刑吏使何以令我下跪,屈辱于我?”
韩泵不禁怒上心头,本朝律法确实没有规定必须要下跪听审,可是数百年来已成惯例,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