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若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宁王禁不住好奇地询问。林祁也投来问询的目光,只有黎惜恩仍是两耳不闻拍卖事,一心只吃美味糕。
林若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轻轻浅浅的笑:“这一位,怕不是为了《斫琴图》而来的。”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下烨王的面子,也为了让陆家多花冤枉钱。”
宁王敏锐地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不太确定地问道:“太子的人?”
虽然户部尚书是太子的人,户部大多是太子党,但仔细盘算盘算,太子麾下还真没有一个能像陆家那样富贵的商贾,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要拉拢万家了。
“扬州的白三娘。”
若说汴安城的风花雪从众多青楼中脱颖而出是胜在“巧”,那么秦淮扬州的花街柳巷便是赢在了“娇”——美艳娇娘,千娇百媚。
秦淮扬州,花坊遍布,富商云集。在这样的销金窝里,多的是腰缠万贯的商贾,喝一顿花酒就靡费十万白银的,比比皆是。
而白三娘,便是这秦淮扬州中一等一的人物。
不仅来往扬州的客商都要给她几分薄面,连调任扬州的官吏都要先“拜个码头”。就更别说秦淮河两岸的花坊青楼的姑娘们老鸨们,谁也不敢得罪这一位。盖因她背后的势力着实复杂的很,有说她曾和一位贵人有过露水情缘,育有一子,那位贵人虽不曾把她娶进家中,但一直派人暗中保护她;也有说她是江南最厉害的黑道头子的情妇,谁敢得罪她,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诸如此类云云,不一而足。
能够和白三娘搭上,不得不说,太子的两趟奔赴上虞不虚行。
此番白三娘不曾入京,来人正是白三娘的义子白阙,当然,也有人说那就是白三娘的亲生儿子,还有各种言之凿凿的佐证。
林若虽没有见过白阙的面,但在金陵时听王家的几位兄长说起过,这位白少爷长得异常的好看,甚至美过秦淮河畔的花魁。大抵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极少见人,若是出行,必定以精致的面具遮住大半张脸。
就这么一小会儿交谈的功夫,《斫琴图》卷的价格又往上窜了窜,白阙这边直接加到了两万两。而且相较之下,陆翛然的面色有些难看,每次报价,都是发狠了似的咬牙切齿,而白阙这边,正主依然惬意地在纱帘之后,报价的小厮恭谨地候在帘外,坦然地举牌。
周围之人窃窃私语,猜测着十七号厢房里的神秘贵客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