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绝顾恺之真迹《斫琴图》,一万两千两。诸位还有想要加价吗?”
计时的沙漏已经过了一半的时间。
每当有新的高价被取代之时,伙计就会换一只新的沙漏进行计时,如果沙漏计时完成后,没有人开出更高的价格,“拍卖师”落锤,拍品的归属权便会尘埃落定。
陆翛然得意地环视了一圈,眼见得细沙一缕一缕地落下,就快要流逝殆尽,想到这一卷《斫琴图》马上就要落入囊中,眼中的兴奋难以抑制。
宁王唉声叹气,悔不当初:“唉,早知道,我真该听你的,花八千两黄金……”
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另有一声叫价响起。
“一万三千两。”
陆翛然猛地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愤恨的目光循着声音方向看去。
举牌出声的,是一名小厮。小厮在叫完价之后,对着轻纱帘后的人行礼,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那轻纱帘虽然薄,但在烛火的映照之下,让人看不清纱帘之后的人的真面目。
“十七号厢房的客人,目前出价最高,一万三千两。”
手执木质小锤的拍卖师再次唱价,一旁的小伙计也机灵地换了一盏新的沙漏计时。
《斫琴图》起价是黄金两千两,前十次出价,最少得往上加两百两,再之后,便无拘束,可随意加价。但打从一开始,陆翛然就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一千两一千两地往上加,将其他竞争者远远甩开。
本以为这《斫琴图》,铁定是归了他的,却不想中途杀出了这么个程咬金。从八千两以后,十七号厢房的神秘贵客就不曾再加价,偏偏在沙漏即将漏尽的时候,横插一脚,直接加价一千两!
陆翛然咬牙,再次举牌出价:“一万四千两!”
“一万五千两!”
拍卖师还不曾开口,守在十七号厢房前的小厮,再次举牌叫价。
“嘿,这可真是邪乎了!”宁王对十七号厢房里的神秘人起了兴趣,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十七号厢房的方向,对林若说道,“这汴安城里家财万贯的,都是叫得出名姓的。这一位不知是个什么身份,故弄玄虚的,竟然敢如此从陆家口中抢食?”
一万五千两黄金,这个价格,对于顾恺之真迹而言,已然是快要封顶了。
林若也有些好奇,从脑海中把今日邀请的贵客仔细梳理了一遍,又扫视了一眼各个厢房中的贵客,心中大致有了定论。
“怎么,你知道那里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