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蔑回了一礼,道:“此间用度业已齐备,有什么缺的找曾督伯即可。”
说罢,唤了一声。
曾易正在院外值守,闻声立刻走了进来,对众人行了一礼。
他的伤已经好了。
广武之战,他们这一幢损失不轻,曾易算是经历过几次大战活下来的老兵了,还是队主,故被提拔为督伯,专门负责刀盾兵的训练。
年前他接到命令,率两队兵百人至单于台,保护外来质子,于是连年都过不了,直接带上器械过来了。
庾蔑看了眼院门,见只有曾易一人进来,其余兵士离得比较远后,颇觉满意,于是和颜悦色地说道:“率义侯之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不能有任何闪失。若用度短缺,自遣人至鸿胪寺知会。护夷校尉府、龙骧将军府的人若不请自来,即刻驱逐,不听者立斩,有功无罪。”
“遵命。”曾易沉声应道。
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质子是什么来头——底下士兵无需知道自己保护的是什么人,但曾易必须清楚。
率义侯?如此郑重其事,听起来像是盛乐或长安那边的人。
想明白这点后,曾易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这事万不能出岔子,不然完了。
驿馆之外,刘暾看到鸿胪寺丞庾蔑悄悄领着一帮人离去,心中便已有所猜测。
考虑到那帮人里面居然有个孩童,真相似乎更加明了了——这是质子。
而这个年纪的质子,据他所知只有关西有可能了。
胆子真大啊,暗中派质子输诚,也不怕万一暴露了全家遭难。
不过——呵呵,或许已对外诈称此子病死了,谁知道呢。
鸿胪寺的客馆令将他们引到了一间院落。
地方不小,房屋也是修缮过的,看着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人比他们还先住进来!
罢了,罢了!刘暾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正也就来几日而已。
“隔壁住着什么人?”刘群跟在客馆令身后,悄声问道。
“代国云中太守王昌,带着礼物前来朝贺。”客馆令回道。
“原来如此。”刘群低声说了句,旋又问道:“盛乐那边派人来了吗?”
“没有。”客馆令摇头。
刘群了然。
看样子,两个拓跋对梁王的态度截然相反,却不知日后会不会再起刀兵。
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了,与客馆令行礼告别后,刘群悄然来到了刘暾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