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连城,千金难求!
他还是在一个富豪朋友家远远的见过一回,那个朋友买了魂丹之后,立刻摆了一个宴席,邀请身边的人前来观赏。
那一天,他可是亲眼看见那个朋友吞下去之后,立刻涨了一层玄力,直接从三阶升到四阶!
和其它宾客一样,他也惊讶地合不拢嘴,羡慕不已,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多的金钱去购买这样一粒丹药。
可现在,他之前魂牵梦萦的东西就在自己手中,完全没有任何花费!
考官兴奋到头昏脑涨,他感激涕零地看着凌浅虞。
“凌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弄过来!”
凌浅虞没想到一枚魂丹居然可以起到这样的效果,心中微微惊讶,原来魂丹现在在市面上已经这么受欢迎了。
然而她面上依旧神色不动,微微颔首,“那就有劳大人了。”
望着考官步履有些紊乱的背影,凌浅虞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既然魂丹现在在楚国已经得到接纳,大受欢迎,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开始开拓其它三国的市场呢?
这个念头一经形成,她就开始认真琢磨起来。
等魂丹一点一点地遍布三国,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她就可以在民间推行炼魂术了。
不过,她知道事情一定像她想的那般不会一帆风顺。
如果能在她离开之前推行出去,那她也算是对的起天真老人了。
这时,她腰间的白玉葫芦突然晃动起来。
凌浅虞立刻将从腰间它解下,打开上面的封口。
易休庭的魂魄便钻了出来,如同一团白色的雾气漂浮在空气中。
不过,即便是一团白色的雾气,也只有凌浅虞能看见他。
易休庭这段时间沉睡了很久,此时出来依旧只有一个目的,“能让我见见她吗?”
凌浅虞轻轻嗯了一声。
说着便领着他进了关押楚永凤的那间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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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门被推开,一束月光从门外照进来,照亮了躺在地上的楚永凤。
楚永凤浑身上下都被精钢做成的铁链捆绑住,她用自己的玄力也挣脱不开。
她原本已经睡过去了,此时听到开门的声音警觉地惊醒过来,原本睡意朦胧的双眸不过几秒的功夫便清明起来。
她将目光投过去,一袭浅蓝色长裙的凌浅虞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自己。
凌浅虞站在门口,她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如同一块黑色的幕布。
她慢慢地朝楚永凤靠近。
楚永凤被捆绑成蝉蛹的身体努力从地上坐直起来。
“你又想要怎样?把我杀了吗?”
她的语气十分尖酸刻薄,仿佛全世界都是是她的仇人一般。
凌浅虞静静地观察着她的面容,天黑之前,她虽然浑身狼狈,但那双眼睛是亮着的。
此时到了夜间,她的眼眸布满了灰暗和苦涩,没有一丝亮泽。
凌浅虞在距离她两尺的地方半蹲下,目光与她的目光直视,试图用自己的镇定驱散她眸中的黑暗。
楚永凤等了半天,然而面前的凌浅虞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自己看。
刚开始她还能免疫,可盯久了,她便有些不自在,就像有一道亮光将自己内心的黑暗驱逐到无所遁形。
“你究竟想怎样?”
她实在难以忍受,忍不住低吼出声,就像一头濒临发怒边缘的狮子。
看向凌浅虞的目光带着嗜血的凶狠。
凌浅虞终于开口,语气很平淡,“想看看你好不好。”
“你?”
楚永凤嗤笑一声,脸上充满嘲讽之色。
“你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凭什么管我好不好?”
凌浅虞扭头,从身侧扯了一片草席垫在身上,由原本半蹲的姿势改成端坐的姿态,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楚永凤,看样子打算在这里呆很长时间。
“我喜欢这么做,公主殿下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
楚永凤咬死下唇,咬出了一丝血迹。
她开始用各种狠毒的话咒骂凌浅虞。
然而,凌浅虞面上始终一片云淡风轻,无论楚永凤怎么咒骂都不改神色,对她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她知道,易休庭就在她的身侧,将沉痛的目光落在楚永凤身上。
他蹲在她面前,伸出手想抚平女儿紧蹙的眉头,撩起她额前的凌乱的碎发,却什么也摸不到。
他听着楚永凤口中对着凌浅虞一声又一声恶毒的咒骂,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用愧疚自责的目光面对她。
凌浅虞突然起身,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楚永凤面前,弯腰替她将额前凌乱的碎发撩开,仔细地分至两旁,让她露出光洁的额头,看上去整洁一些。
额前的碎发被撩开,顷刻间多了几缕光亮照耀上来。
楚永凤口中的咒骂也随之停了下来,她沉默着,不解地看着头顶神态安详,动作认真的女子。
凌浅虞收回手,淡淡地开口,“帮一个想做却不能做的个人做的。”
楚永凤的头低下去,语气沙哑无力,“是他?”
凌浅虞重新坐回了原地,将自己的衣袖理了理,不咸不淡地回答她,“嗯。”
这个他,虽然双方都没有说出来,但彼此之间都是心知肚明。
凌浅虞的目光从楚永凤苍白的脸上挪开,挪到她身侧的易休庭身上。
那个男人,此时一脸颓败丧然,痛心纠结的表情在他脸上不断浮现出来。
整间房内陷入了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半柱香后,凌浅虞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打破了一室寂静。
“他就在你身边,你有什么想问他的吗?”
她觉得不能再让这两个人这样僵持下去了,毕竟易休庭的时间有限。
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楚永凤依旧低垂着脑袋,将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中。
易休庭面带期翼地看着她,隐隐有些激动,十分希望她能够主动和自己沟通。
半晌,她却是缓缓摇头,无声地拒绝了凌浅虞的请求。
易休庭脸上期翼的表情瞬间崩塌,嘴唇皮上下抖了抖,眸色变得灰暗枯败。
凌浅虞将腰间的白玉瓶解下,稳稳地立在两人之间。
“你看,这就是他每天呆的地方。”
楚永凤终于抬起头,将目光胶着在地上的白玉瓶上。
白玉瓶如同手掌大小,周身细腻润泽,折射出柔和的月光,在地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正对着楚永凤。
她望着那瓷瓶,睫毛微微颤了颤,最终仍是低垂下,将自己的目光收回。
凌浅虞继续开口,“他的时间不多了,你若是不抓住这次机会,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楚永凤没有反应,只是沉默。
“知道食骨兽吗?”
易休庭浑身一震,吃惊慌乱地看向凌浅虞,“凌姑娘,你不要……”
他不想让楚永凤知道这些东西,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变成了一只人人厌恶憎恨的怪物。
凌浅虞对易休庭的劝阻置若罔闻。
“那种晚上出来到墓地里找死人骨头吃,或者将山林之中路过的活人捉来剥了皮,再把里面带着新鲜血液的骨头吃干抹尽,等到白天的时候再将自己埋进土里,永不见日。那种人人憎恶,人人厌恶的怪物,我告诉你,那就是你爹!”
易休庭见凌浅虞把自己最难堪丑恶的一面说出来了,不由颓败地低下了头,整个人的魂魄变得更加透明了,似乎想要将自己隐藏起来。
“你……”
楚永凤终于有了反应,震惊地抬头。
凌浅虞冷冷地注视着她,“怎么,不相信?你爹生前是受尽爱戴的将军,死后却成为了一只人人唾弃的食骨兽,活在世间最阴暗的地方,是不是转变很大?接受不了?”
“再不相信的话,等过一会你爹变回食骨兽的模样,我把他放出来你看看?”
易休庭无奈道,“凌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