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成,便以两成七来算,他们每年赚到的,相当于朝廷岁入的五十倍到一百倍。”
“朝堂过去的五年中,平均岁入6000万贯,那这些大族每年掌握的财富……”滴答滴答,是冷汗掉在地上的声音,陈庆庚的喉咙好似被什么堵住了。
房间里安装了炭炉就是不一样,陈老夫子晒着穿透窗纸的温暖日光,假寐了一阵。听到孙儿的声音,老人醒了过来,“历朝历代,数我大周文化鼎盛,又数我大周的蛀虫最多!”
“强汉分为西汉东汉。西汉末年,黄巾军大乱前夕,各地豪强贵族掌握的财富倍于国库,继而天下大乱。”
“晋朝一统天下,然而内乱不止,终于引得内附胡人大乱,衣冠南渡成为南晋。然而南晋末年,上品士族控制的财富数倍于朝堂,于是西晋王朝覆灭。”
“盛唐的武力为几千年之最。然而胡兵作乱前夕,各地的名门和节度使,控制的财富居然十倍于国库。前朝盛极而衰,又经过几十年乱世,才有我大周太祖的崛起。”说到这里,老人遍布老人斑的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眼中满是复杂。
房间中静谧了片刻……
陈庆庚想到了什么,“难道便不能改革,比如变法什么的?”
“先秦之时,商君变法,方有大秦一统;汉武登基,董仲舒献策,才有独尊儒术;我朝太祖,优待士人,成就两百年文华。而今只需……”陈庆庚这小伙子进入状态,正要滔滔不绝,却发现自家爷爷正盯着自己,脸上是一副“装叉,接着装叉,老夫看你如何装叉”的表情,于是嘿嘿两声,讷讷不敢言。
陈老夫子对陈庆庚有些头痛。
毕竟是亲孙子,陈老夫子只好打起精神,教好这“最后一课”。老人家徐徐道:“西汉之时,不少大贤想要变法消除隐患,死得很惨。大汉初年,建言削藩的那位大贤,居然落得个九族尽灭的下场。”
“南晋也有想朝世家开刀的,无一例外,都被那些士族干掉。前唐,胡兵作乱前有十几位宰相,想收回节度使手中的财权和兵权,要么被免职,要么被杀。”
“便是本朝,你真以为没有大儒看出什么?王安石先生学究天人,想要减轻小民的负担,同时加强国库。但只因他老人家提出的青苗法等计策,触及到士绅大户的利益,最终惨淡收场,小民的负担反而更重了。”
末了,陈老夫子还补充一句,“想改革,甚至变法,谈何容易?自商鞅和晁错两位大贤之后,便没有在王朝运行之时变法成功的例子了,顶多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