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如月的母亲庞氏的忌日,如月记得母亲已经离开她一年了:“……娘,我在这儿过得很好,姑娘也待我很好,我学得了一手好字,也绣得了很漂亮的帕子。娘,如果你不去赌,我们也会生活的很好罢,你会画那么稀奇可爱的图案,你会做漂亮的衣服给我穿,娘……我想你。我还看到了姑娘也在画那些图案呢,娘,姑娘真的很聪明,手又巧的很,画的和你一样精致呢……”如月喋喋不休地对着飘在空中的星火说着话,像一个急于得到母亲夸奖的孩子,炫耀自己学到了什么。
一刻钟后,黄纸烧光了,火光在黑夜里渐渐消失,如月已经把这一年的生活告诉了母亲,擦掉脸上的泪水道:“娘,我明年再来看你,你要好好的呀。”便有些吃力的站起身,腿已经有些麻掉了,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小房间,刚打开自己房间的小门,便听到隔壁院里汤姨娘的喊叫声,瓷器的碎落声,婢女的求饶声,乱作一团。
如月吓了一跳,正发着呆,杨氏伸手把她拽了进去,比了个嘘的手势,侧耳听着隔壁的声响。清风苑里的声音越发嘈杂,杨氏也没换衣服便直接去了隔壁,回来时张尔蓁已经醒了,杨氏回道:“二姑娘突然发起热来,身子烫的吓人,汤姨娘一时着急打了喂饭的丫头。现在已经遣人去外面请郎中了,老爷和夫人已经过去了。”
张尔蓁听闻是妹妹尔淑生病了,简单收拾一下也要过去,杨氏劝道:“老爷和夫人已经过去了,姑娘是小孩子,容易过了病气,万一被传染了可怎么办?”
“我在外间看看就是,不会进去的,留在这也是担心,去了还能安心些。”张尔蓁跻上了鞋子吩咐两个月留下来,只带了杨氏过去。尔淑是汤氏唯一的孩子,平时不可谓不用心,近日闷热,汤氏也不带着尔淑出门,这突然发起高热,汤氏的焦急心痛可想而知。
张峦和金氏正坐在清风苑的正堂里,金氏看到张尔蓁时皱起了眉头,沉着脸说着和杨氏一样的话。张峦眉头深锁,抬眼看了一眼张尔蓁也没有开口,摆摆手示意张尔蓁坐下,静静等着郎中来。郎中很快就来了,是个白胡子老郎中,提着深色药箱,急匆匆地进了内室,便听到汤氏的哀求声:“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
张峦也进了内室,拉开失魂落魄的汤氏,郎中便上前轻轻翻开尔淑的眼睛看看,再探探她的脉搏,问了近几日的状况,尤其是今日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可有异常,汤氏急急地都回答了一番,郎中便吩咐他们都出去,这里人太多了嘈杂,诊断的不甚清楚。汤氏自然不愿意,被张峦硬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