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笑了笑,对陈向山说:“这蛀虫果然是贪了不少,我看这天色不大好,怕是要下雨,得赶紧把财货运送出去,免得让雨淋坏了。”
李茂这话说的没头没脑,陈向山有些不大明白,李茂也不多解释,他起身向内外藏库司正和十几个账房说道:“传我的命令,所有财货立即移交,移交之后即可装车运往内外藏库,一定要抢在大雨前把事情办妥。”又对皇甫尖道:“有劳皇甫将军清理街道,严禁闲杂人等靠近。我在此重申一遍,抄家为公,任何人不得私带财货离开,违者,杀无赦。”
李茂没有跟皇甫尖纠缠严纨财货多少的问题,而是催促赶紧移交财物,抄家使的职责是计划、组织、协调,监督的职责是规范纪律,至于财产的多少自应该实事求是,有一说一,只要办事人员一切按规定套路操作,多抄或少抄与他无干。
皇甫尖一伙欲拉他下水,他不接招,你们想多贪就自个把事情干漂亮点,莫让人逮到把柄。皇甫尖冷冷地望了李茂一眼,拱了拱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两个司正和十几个书吏也随之跟出。陈向山摇了摇头,道:“一个个胃口都好的出奇,早知是这么个苦差事,我就不来了。”李茂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
入夜之后,天色阴沉,起了一阵凉风,又下起了雨,累了一天的士卒和书吏们就地歇宿在严纨宅子里,严纨费尽心力蓄养的数百侍妾家妓就成了众人聊解长夜无聊的玩物。
皇甫尖精挑细选了六名水灵灵的姑娘给李茂送去,皇甫尖到底是李师古的亲随,平日里见多识广,选的人不同凡响,六名女子都很合李茂胃口。
夜色四合,严宅前后门紧闭,亭台楼阁间处处笙箫声,遍地歌舞场,那一片靡靡之音撩的人血脉喷张。凉楼内,李茂一人独享。他的心口像被塞进了一团毛发,堵的厉害。根基深厚如严纨,亲近如朱三,一旦犯事也免不了身死名裂,阖门遇难。
恩宠、败亡仅系于个人之好恶,这实在太可怕。
一阵夜风吹来,李茂打了个冷战,忽然觉得浑身发冷,他不停地喝酒,酒入愁肠化作热汗流了出来,心却依旧冰冷。酒量颇豪的李茂那晚大失水准,不久就醉的不省人事。
没有了李茂的束缚,严宅内的狂欢迅速进入高潮,因为天热,多半士卒都脱的赤条条只留一件兜裆遮羞,喝了几杯酒,浑身燥热,有人便连最后一点遮羞布也不要了。
这个闷热的夏天夜晚,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宅里没有了人性束缚,只余燃烧的欲望。
李茂醉倒,皇